红姨娘心虚地摇头,勉强笑道:“大约这两日厨房送来的饭菜凉,今儿已经好了很多,若果真再不好请大夫来也不吃,劳太太关心。”
云絮见人不肯,也不再多事,见她身边也没一个人,便邀她一起家去。
“大晚上的,出门也该带个人出门才是。”
红姨娘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跟在云絮身后一道回四房这边院子去。
可巧刚进门,就见曹锦宥在屋里等着云絮回来。
一见到曹锦宥,红姨娘垂下粉颈,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不敢再进门。
曹锦宥也没注意到红姨娘,只对云絮道:“青黛生产的日子将近,之前找的稳婆她不满意,你让她自己选两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云絮没有不答应的,道:“我已经下了帖子,请了两位宫里太医坐镇,稳婆她若想自己找,自然也成的。”
说罢,让李嬷嬷明日就去青黛那边听差,直到青黛生下孩子为止。
李嬷嬷从前伺候梁氏的,曹锦宥没有不放心的。
“听说后日要去荣寿长公主府?”曹锦宥又问道。
云絮微微颔首,长公主是先皇后嫡出,身份高贵,不能不去。
“荣寿长公主与长姐素来不和,那时长姐与先皇后同时有孕,姐姐诞下皇子,先皇后却难产,母子俱亡。皇子封太子,长姐为继后,自此长公主便恨上了长姐。”
云絮倒没想到两府之间还有这段往事,难怪梁氏那日要进宫去,这不是躲着不肯去荣寿长公主。
“长公主虽是晚辈,到底是先帝唯一的嫡出公主,太后也要让她几分。长公主驸马还是康平王府太妃的表兄,那日康平王府的人也会去,你自当小心才是。”曹锦宥将其中的厉害关系道出。
云絮闻言,心中警铃大作,“从前与荣寿长公主府也是有来往的,也不见有什么,难道长公主要替康平郡王府撑腰?”
若是这样,云絮想不明白,康平郡王府拉拢青黛是何用意。
但长公主真不能得罪,若能不去——
云絮摇头,就算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去。
“我知道了。”云絮答应,正要说话,门口站着的红姨娘突然又一阵干呕。
夫妇二人朝门口看去,那红姨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出来,“太太开恩,奴婢不是有意打扰。”
云絮双眼微微眯起,虽然没生产过,但也见过不少有孕妇人,看红姨娘这情形,十有八九怕是有了。
但红姨娘不想声张,云絮也不打算多过问,没生下来之前肚子都是人家自己的,何必多事。
“既然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着,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云絮便命红姨娘回去歇着,不管是不是有了,都这样还站规矩,多少有些不通情理。
红姨娘屈膝道谢,深情地目光落在曹锦宥身上,曹锦宥却连个眼神都没给,红姨娘只得失落而归。
云絮将红姨娘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并没放在心上。
“也不必太担心,只要不犯忌讳,长公主也不好发作。”曹锦宥安慰了云絮一番,又细说长公主的忌讳。
云絮都都记在心上,看曹锦宥认真的样子,比成亲时倒是成熟了不少。
那时拜堂、洞房都不情不愿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新郎官不肯娶亲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