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哭声令曹锦宥心生惧意。
不等云絮回答,曹锦宥推开下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屋里。
床榻上的她身形消瘦,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气息,没有温度,漂亮的像个娃娃。
“黛黛——”曹锦宥低低地唤了声青黛的闺名。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回应,也不会再和自己吵架。
第一次见面,她说:“我叫青黛,我可以赚钱还你,但绝不为奴。”
她说:“你爱我,就要为我付出一切,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不许有别的人,否则我就离开你。”
她说:“我希望我们的爱情是双向奔赴,不能是我一个人付出。曹锦宥,不管我们的身份如何,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我不要听冠冕堂皇的借口。”
点点滴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的她,像草原上的野马,肆意的在草原上奔跑,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连带着他,也获得了那轻松得来的快乐。
“青黛,对不起。”曹锦宥握着青黛冷冰的手,真诚地道歉。
昨晚是他昏了头,看到她的东西被毁,一时间情绪上头,加上青黛得理不饶人,这才吵了起来。
如果自己能忍下来,青黛现在还好好的,每日在外书房等着自己回来。
云絮进来,见状也不好苛责什么,只命人给青黛换了衣裳。
“人已经去了,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去看看女儿吧!”云絮命人将曹锦宥拉开,见他神情麻木,又道:“你要看着她这么狼狈地走吗?”
曹锦宥这才松手,如提线木偶般被人架了出去。
妾不能入祖庙,云絮便命人在家庙附近选了块地方,又着人买了上好的棺木,布置好灵堂,就这里的丫鬟婆子们守灵。
安置妥当,云絮才回自己屋里。
曹锦宥守着那小小的婴儿,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孩子就叫曹玉姝,往后有劳夫人了。”曹锦宥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说道。
云絮答应,道:“青黛也是这个意思,她说往后这孩子就记在我名下,往后她便是咱们家的嫡长女了。”
曹锦宥再次道谢,片刻又问青黛可曾留什么话给他。
云絮沉默了半晌,听着外头的梆子声,道:“四爷,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宫里,我已经替你告假。”
曹锦宥没说话,起身朝外头走去。
孩子还算安稳,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也不知道。
青黛停灵三日,方才发送,云絮抱着孩子送到侧门口,顺手将头上的白花摘下。
家中姨娘们虚戴三七的孝,云絮虽不用,到底还是尽了一番心意,也戴了三日。
四房人人小心翼翼,曹锦宥自送葬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因孩子记在云絮名下,这一个月云絮不便出门,每日只陪着孩子,认真学习带孩子。
曹锦宥那边,每日只命人送精致的饭菜过去,余者一概不问。
等到孩子满月,曹锦宥才走出书房,人消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