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闻了闻,笑道:“好香甜的味道,从前四爷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不过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
“是不是宫里才有的?”云絮追问道。
兰枝想了很久,也觉得奇怪,“太太怎么知道,这香气沾染上一点儿,那可是大半个月都不会散去。”
果然,来者不善,能用到宫里才有的熏香,还能让曹锦宥在宫宴上悄悄走掉。
“兴许在宫里与太后说话时染上也未可知。”兰枝见云絮脸色不大好看,连忙安慰道。
云絮将衣服还给丫鬟,什么话也没说,回了自己屋里去。
突然,云絮想起来一件事,立刻命人准备马车出了曹府,直往林若海家去。
林若海出海未归,只萧氏在家养胎,问起香,萧氏皱着眉头,满脸愁容,“你哥哥说,外头这些事儿不让你知道,可——自从你哥哥走后,咱们家可是吃了大亏。”
云絮大惊,忙问起。
萧氏唉声叹气地将事情原委道出。
原来就在云絮忙着云家的事儿,来了一个外地的商贾,要买一些珍珠带回家乡去。
全要黄豆大小的,说是地方藩王用来做珠帘。这种小珍珠萧家压了极多,正愁卖不出去,萧氏便让掌柜的把这桩生意给揽住。
那边价钱给的也合理,要十万两银子的珍珠,但有个要求,要打好孔,番邦小国没有能给这么小珍珠打孔的手艺人。
这个价钱打孔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于是,那边交了定金一万两银子,萧氏让人开了库房,将珍珠交给打孔的作坊,谁知道,好巧不巧,第二个晚上那作坊着了火,珍珠不见了,那作坊的工人掌柜的不见踪影。
珍珠消失的不明不白,买珍珠的商人上门要银子和赔偿。
萧氏报了官,那作坊是买卖双方找的,是个老作坊,按理说不会出问题才对。
一查,那老作坊的主人在十天前将铺子连同招牌转让了,朝廷那边还没登记上作坊新主人的籍贯。
交定金双方商议定,三倍赔偿,按照约定,理应赔偿对方三万两银子,也刚好,卖这批珍珠就赚这么多银子。
林家的商铺损失了足足十万两银子。
那外地商人得了银子连夜出城,连珍珠都不卖了,萧氏觉得蹊跷,让人跟那商人,出城后,商人行踪不得而知,跟人的小厮也再没回来。
萧氏想了好些时日都没想明白,这桩生意到底哪儿出了纰漏。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都太过于巧合,满京城有珍珠的商铺不少,就林氏的商铺这批新到的,也没打孔,原本是预备着磨成粉,卖给贵妇们敷面的。
据掌柜的说,当时双方说是一起去找打孔的作坊,但那外地的商人刻意将人往那边引,那条街也只这一家为宝石珍珠等打磨钻孔的作坊。
加上是老字号,掌柜的也没多想,将珍珠放下,三方到朝廷办的商会上签订协议。
如今掌柜的已经寻死几回,萧氏不得不命人看住掌柜的。
“我们做生意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如今在天子脚下,反倒被骗。”萧氏说罢,眼眶泛红,十万说多不多,只是被什么人算计了去都不知道,实在憋屈。
云絮也知道这是有人做的局,但人早跑了,根本无从查起。
“嫂子,事已成定局,再烦恼也无济于事,你还是好生照看好自己和腹中孩子要紧。就是哥哥回来,也不会怪罪于你。”云絮宽慰萧氏道。
“这伙人是惯犯,我着人注意着些,若抓住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