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兄,你也来领饼啊。”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嘻嘻的和身后的男人打着招呼。
“…嗯。”男人是个大块头,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嘿老兄,之前都没见过你,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吧?”见男人回了自己的话,那瘦子愈发兴奋起来。
“是,第一次。”男人似乎并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只闷闷的回了简短一句。
“那你遇到我可算是得着了!这事儿啊,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是看老兄你身材魁梧最适合不过才说的。”瘦子搓了搓手,眼中冒出金光,仿佛接下来自己说的话,男人一定不会拒绝一样。
男人奇怪的看了瘦子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但瘦子却以为男人是默认了,开始了自己的滔滔不绝。
“老兄,之前齐良发的救济粮啊,那是一个难以下咽。现在做成了杂粮饼,好吃是好吃了,可是一天一个人只给发两个,要我说,这家铺子的老板娘不一定要吃多少回扣呢。”瘦子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令人讨厌的眼神打量着白薇,显然是把白薇当做了老板娘。
“但是他们人少接不过来,如果招子放亮点儿,那指定能多骗出来一些。到时候不止自己吃够了,甚至还能卖出去。现在燕京本城的人可都想要吃这种杂粮饼呢。”瘦子说着,笑容更加猥琐,还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男人皱了皱眉,直接问道。
“哎呀,我是想跟老兄弟商量商量,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干,我们多骗一些。卖饼子我有门路!利润嘛,就你三我七,不占你便宜,好不好?”瘦子说着开出了自认为十分划算的价格,那表情,似乎已经梦见了自己发财的场景似的。
“怎么做?”男人继续追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瘦子。
见男人终于问到了正地方,瘦子嘿嘿笑了起来:“嘿嘿,需要你吃点儿苦头。到时候你去挑衅那个小子,然后趁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找几个没有身份文牒的将饼冒领出来。我跟你说,那小子才精明呢,之前好几次都被识破了。”
瘦子说着,盯着在白薇身边检查身份文牒的小六。那表情不像是小六阻了他的财路,倒像是杀父仇人一样。
“不行,”出乎意料的,男人居然一口拒绝了,然后顶着瘦子惊讶的目光继续说道:“能和官府合作做杂粮饼的背后都有点儿东西,你让我冒这么大危险跟人打架,结果就分我三成利润,我不干,起码要五五。”
瘦子听着,觉得眼前这个沉默寡的男人居然意外的是个守财奴。吸引个注意力就要分五五,那他找那些人来的好处就不用给钱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瘦子心里还是明白自己找这个男人搭伙的目的是什么。
他嘴上说的好听,只用男人去打一架,但实际上如果到时候东窗事发,男人就是要被他当做替罪羊出去顶包的。
假身份文牒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可这样突兀的行为却很容易就会怀疑到他身上。到时候就算他将自己供出来,自己只要说不知情,他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这么想着,瘦子只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他又抬了抬头看着男人的脸,最后咬咬牙答应下来:“行,五五就五五。那说好了,到时候你可要多出点力气。”
看到瘦子同意,男人满意的笑了出来。
其笑容中包含的奸诈,让瘦子险些以为自己方才是认错了人。
就这样两个人达成了合作,队伍终于排到了两个人的时候。瘦子先一步登记拿好了属于自己的两张饼子,然后在离开的时候对着男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