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人纷纷变色,被其气势所慑,脸色苍白,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大虞官员也是面面相觑,脸色大变,这些匈奴所唱的歌用的不是匈奴语,而是大虞的语言,因此他们完全听得懂这首歌的意思。
这首歌明显便有着侵略大虞,奴役大虞百姓之意!
郅支在这个时候令匈奴的勇士献这支战舞,唱这首歌谣,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向大虞示威吗?
仿佛和亲只是匈奴人在怜悯大虞?
苏媚脸色苍白道:“江公子,他们的歌舞好压抑啊!”
她从匈奴人的歌舞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仿佛看到千万个匈奴人纵马挺刀,狞笑着杀来。
江寒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这些匈奴人这是觉得跟大虞和亲这是在施舍大虞吗?竟然让人跳这支舞耀武扬威?
还是说先给大虞示威,接下来才好谈条件?
歌舞毕,但很多大虞人还是脸色苍白,回不过神来,显然是被刚才的歌舞所慑。
郅支看着大虞人吓成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太子殿下,匈奴的歌舞向来带着杀气,与贵国那软绵绵的歌舞截然不同,倒是吓到了贵国的臣子们了,恕我没有提前说了。”
大虞人果然是一群软脚虾啊,仅是匈奴的歌舞就能将他们吓成这个模样,若上了战场,必定不是匈奴的对手!
大虞的大好江山,将来必归匈奴所有。
听到郅支这话,在场的大虞人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无能,竟然让匈奴人看了笑话,脸色顿时无比惭愧,暗骂自己废物。
太子脸色难看,这些匈奴,这是给孤示威来了?
关键匈奴献战舞已经事先声名,得到自己的允许,而且歌谣也没有明指大虞,他也不能拿这点怪罪匈奴无礼。
被如此示威,却不能反击,实在让太子心里憋屈得很。
魏王也不禁皱眉,这些匈奴人太过分了,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亲的?
郅支哈哈笑道:“我匈奴歌舞,比起尔等如何啊?”
众人脸色难看,无言以对。
就在这个时候,殷鸿称赞道:“郅支王子,贵国的歌舞果然别具一格,令人惊叹,能有幸欣赏贵国的歌舞,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殷鸿此话一出,匈奴人的表情便变得玩味起来了。
大虞人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向殷鸿抛去杀人般的目光。
虽说礼部负责外交事宜,但匈奴以歌舞挑衅,你竟然还如此吹捧?你还是大虞人吗?
堂堂礼部侍郎之子,却如此的奴颜媚骨,去吹捧匈奴人的歌舞。
太子脸色未变,但心中已经升起几分不满,在这个时候殷鸿还如此吹捧匈奴,简直丢尽虞国的脸!
殷鸿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一些武将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不禁皱了皱眉,难道自己说错话了吗?不对啊!两国和亲至关重要,匈奴献歌舞,自己吹捧两句又有什么错?
忽然有一人猛地拍桌,冷哼一声,起身道:“奴颜婢膝,厚颜无耻,呸!”
殷鸿大怒,循声望去,却是武威侯。
武威侯算是老牌武将了,也是上过战场,打过匈奴的人,今晚他本不愿参加,奈何朝廷要文臣武将作陪,可参加之后,眼见匈奴人如此耀武扬威,丝毫没把大虞当回事,不仅要国公女去陪酒,如今还用歌舞示威,心中的怒火渐烧渐盛。
再看见殷鸿厚颜无耻吹捧匈奴人,就更加按捺不住了,直接拍桌骂人。
殷万舸道:“武威侯,你这是何意?”
武威侯怒声道:“诸位忘记了凉州之耻,可我却没忘记!这些匈奴人年年在边境打草谷,杀我大虞的男人,抢我大虞的女人,劫掠大虞的财物,烧毁大虞的房屋,你们却要卑躬屈膝跟匈奴人和亲!”
殷万舸沉声道:“武威侯!和亲乃是两国大事,你这是想破坏和亲吗?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哼!老夫恐怕还没这个本事!”武威侯朝着太子拱了拱手道:“老夫待不下去了,走了!”
眼见大虞自己人斗了起来,匈奴满脸嘲弄之色。
郅支面露笑容,这些大虞人便是这样,不用他们动手,就会自己人咬起自己人。
这场戏还真是好看啊!
就在武威侯准备离开时,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匈奴歌舞的确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循声看去,想看看又是哪个奴颜媚骨的货色,结果便看见了江寒,一时间,许多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