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婶子不禁暗自腹诽起来。
心想这人可真能折腾,一会儿要人帮忙擦汗,一会儿又要扶着去解手,这些倒也罢了,居然还指使自己去叫牛大夫给她号脉。
且不说那牛大夫整日里忙前忙后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单就凭她和牛大夫之间的关系,也不该这般随意使唤人家呀。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对牛大夫做了什么,不过看她俩的关系,就知道,她平日里对牛大夫可不怎么样呢,如今分了家只不过是口头上的阿奶罢了,其实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再者说了,这才刚刚吃过药没多久,哪能这么快就看出药效来?一天号一次脉已经算是很频繁了,正常情况下,明天自会有人前来给她号脉的,何必如此急不可耐地使唤他人呢?
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想要随心所欲地支使别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老太太我先给你擦擦汗。”
一般送病人来,都会有个包袱,常穿的衣服,常用的物品,她居然只有一副担架。
婶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能吧,怎么说她家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嘴里又是儿媳妇儿,又是儿子孙子的,连个常用的东西都不给带吗?
老太太伸出手指指了指,“你是要找那个吗?”
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小小的破旧包袱映入眼帘。
当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块布和一只豁了口的碗罢了。
那几块布随意地堆叠在一起,颜色灰暗且显得有些陈旧,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污渍和灰尘,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干净。
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拎起其中的一块布。
这布料摸上去质地粗糙,还有些微微发硬,仿佛已经历经了无数次的使用与磨损。
随着他缓缓提起这块布,一些细微的尘土从布上飘散开来,在空中形成一小片淡淡的尘雾。
这……算了,也还能用,毕竟最近也不好洗衣服,水都用来喝也是不够的。
抖了抖布上的灰,就给老太太擦了擦汗,擦完了脸又擦后背,布子拧了拧,滴出来的水在地上砸了一个小坑出来。
大热天的就得多喝水才行,本来就病着,可别再虚脱了,一会儿都弄完了给她喂点水。
“老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上干爽很多,再也不是黏黏腻腻的感觉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嗯,还不错。”
“那我带你去解手。”
婶子直接张开一只胳膊,把老太太圈在里面,夹紧,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自己使很大的劲儿也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