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稷面色平静,不躲不闪。
就在张忠良快要到宁稷跟前时,一枚冷箭破空而出,正中他的腹部。
长剑从他胸口穿出,带出血花。
张忠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腹,鲜血汩汩的流出。
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伸手捂住小腹,嘴里喃喃的道:“不,我不能死,我若死了柳儿和墨儿可怎么办,我不能死。”
张忠良转身艰难的往里走,赵阔带着禁卫军将整个大殿围了起来。
他手上拿着弓箭,对着宁稷行了一礼:“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赎罪。”
宁稷摆了摆手,示意他平身。
福子也狗腿似的上前,对着宁稷道:“殿下,你没事吧。”
宁稷摇了摇头,他跟在张忠良的身后,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自从他上任以来,为百姓修路铺桥,又加固河堤。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要搞清楚,一定要搞清楚。
“殿下,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何必再浪费时间。”赵阔举起手里的长剑,说道:“让属下割下这狗官的人头,为天水城受苦受难的百姓报仇。”
宁稷的眉头微微蹙起:“等等。”
他下了令,赵阔和福子全都一头雾水。
只能跟了进去。
张忠良走到殿后,那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密室。
门打开,里面赫然冒出一股冷气。
里面,全是寒冰。
待到冷气散开,众人才看清里面竟然有一副巨大的冰棺。
那冰棺里面,赫然是一个沉睡的婴儿。
看到这情景,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这,这这怎么会有个孩子?”福子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张忠良走到冰棺面前,隔着冰棺抚着那孩子的脸庞,轻声道:“柳儿,墨儿,我来了,你们不要怕,他们伤害不到你们。”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冰棺里面竟是一年轻女子和一个小小的婴儿。
两人并排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
张忠良冷眼看着宁稷和他身后的一众人,狂笑两声:“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一生立志要当个好官,可是老天却从未善待过我。”
“自小,我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我靠着自己走到今天做到了太守的位置,我修路建桥,一心为百姓着想,可他们却食我肉吸我血,连我的妻儿都不肯放过。”
“灾荒来的时候,全城都没有粮食了,那些恶魔冲进我的府邸烧杀抢掠,将我太守府掠夺一空,可怜我的夫人当时刚刚产子,他们竟连一个产妇都不放过,用孩子威胁我夫人逼她交出粮食。”
“可太守府也没有粮啊,我夫人为了救孩子,只能割肉救子,那些疯子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割下身上的肉,疯狂抢食,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放过我夫人和孩子。”
“这些人竟然想要吃掉我的孩儿,若非我回来的及时,只怕我夫人和孩子都会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