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兰离开,元野才松开激动的元灿。“野仔,楚兰杀了我们母亲,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对峙?!”元灿额角暴起青筋。他没想到杀母仇人,竟然就藏在身边。楚兰对待元家兄弟,一直疼爱有加。她不允许女儿楚曼,跟元家兄妹走得太近,更是严令禁止楚曼跟元家兄弟,存在竞争关系。哪怕是一个玩具,只要他们喜欢,楚兰也会逼着女儿,谦让给他们。“灿仔,你冷静点!这归根到底是父亲的错!”苏景禾认同元野的话。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们的父亲元峰!元灿眼眸密布血丝,胸腔压着一股闷气。“可是可是妈咪,她有什么错?”元野和苏景禾沉默不语。卫华姗生下他们,是被迫的行为。他们兄妹三人,也是卫华姗留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遗物。苏景禾钻出桌子,眼眶有些湿润。“我辜负了母亲,我不该回到这里。”元灿和元野跟着爬出来。他们对视一眼,一起抱住了这位半路回家的妹妹。元野沉声说:“对不起,阿妹,是我们先去找的你!”元灿自责道:“阿妹,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给你写信!”苏景禾鼻尖一酸,泪珠滑落脸颊。事已至此,追究谁对谁错毫无意义。“大哥,二哥,我们一起推倒父亲吧?”苏景禾惊为天人的话,吓得元野赶紧捂住她的嘴。“阿妹,你不要命了?!”她扯开元野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我们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你们不清楚吗?你们愿意一辈子活在他的掌控之中吗?”雪夜静得落针可闻,忏悔堂内的氛围无比凝重。三人僵持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元野弯腰捡起他们的睡袋,移步去避风的角落。“阿妹,以后别再说这种不孝的言论了!父亲他年事已高,患有癌症,活不了多长时间!”元灿拍了拍她的肩背。“阿妹,时机还未成熟,切记不可轻举妄动。”苏景禾有点懵,难道他们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元野帮苏景禾整理好睡袋。“阿妹,灿仔,反正今晚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敞开心扉聊聊?”···翌日上午,忏悔堂的露天庭院,堆积一层厚厚的白雪。黎嘉烁撑着一把黑伞,打开了紧锁的大门。元峰交代他协助苏景禾,准备下周的竞选决赛,顺便给她送点食物。黎嘉烁踩过柔软积雪,静静站在破旧庙堂前。光线照亮神龛里的释迦牟尼,还有周围井然有序的十八罗汉。黎嘉烁迈过门槛,缓慢逡巡一圈。只见灰扑扑的角落里,放着三个睡袋。“苏景禾?”黎嘉烁轻声唤她。苏景禾睡眠浅,她揉揉眼角,裹着睡袋坐起身。“阿烁?是你吗?”黎嘉烁唇角微微上扬,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苏景禾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刺目的白光,向她慢慢靠近。黎嘉烁身穿黑色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英伦风的长款大衣。他单膝蹲下,然后摘掉羊皮手套,打开保温盒的盖子。“我带了你喜欢的蟹黄粥。”苏景禾抿唇,心底涌出一股热流。她顾不上寒冷,迅速蹿出睡袋,扑进黎嘉烁的怀抱里。“阿烁,我好想你!”黎嘉烁将她包裹进大衣,双手圈着她的腰。“宝贝,我来给你送早饭。”苏景禾委屈得讲不出话。元灿闻着香味爬起身,瞧见眼前恩爱的一幕,他赶紧推了下旁边的元野。元野侧过身,没理他。“野仔,有蟹黄粥。”“你又做美梦了吧?我都闻到你梦里的香味了!”“”元灿无言以对。黎嘉烁忍俊不禁,他把带来的早点,放在附近铺着红布的方桌上。有虾饺、面点、粥、温牛奶、鸡蛋等。元灿带着苏景禾出去洗漱。此地有牙刷毛巾,但没有热水。不到一分钟,他们就老实站在方桌旁,像两个小学生,等待黎嘉烁为他们发放碗筷。“黎老师,我可以吃吗?”“当然可以。”黎嘉烁盛了两碗蟹黄粥,分别递给他们。苏景禾喝一口,身体瞬间就暖和起来。元灿还是第一次,在忏悔堂吃东西!以前他和元野关在这里,七天不能进食,只能靠喝水充饥。日子过得没有一点盼头。现在托妹妹的福,他居然破了此地的禁令,人一下就飘了!忏悔堂也不过如此。元灿端着一碗蟹黄粥,悄悄来到元野身边。他故意舀一勺粥,送到元野嘴边。“野仔,我梦想成真了。”元野凑近闻了闻,然后猛地睁开眼。他看见黄澄澄的粥水,立马往后撤离,然后捏住了鼻子。,!“灿仔,你饿疯了吗?”元灿当着他的面,把勺子送进嘴里。“呕!”元野干干作呕。“野仔,你别恶心我行不行?黎先生来送早饭了!”元野这才回过头,看向旁边的黎嘉烁和苏景禾。他紧拢的眉宇慢慢舒展,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就饿到吃屎。元野依稀还记得,他们少年时期被关进忏悔室,元灿饿到去外面拔草吃。他很担心这个弟弟,会再次饥不择食。“野仔,别啰嗦了,快起来吃早饭。”元野拉开睡袋,独自走出去洗漱。再返回来时,他得到了一顿丰盛的早点。“黎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客气。”元灿夹了个虾饺,含糊不清的说:“对,没什么好客气的,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黎老师,你下次来,能不能帮我们带一副扑克牌?”元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灿仔,你过分了啊!”元灿小声嘀咕:“飞行棋也可以。”“”元野剜他一眼。苏景禾捂嘴偷笑,他们在这里的确无聊。黎嘉烁露出难为情的笑容。“其实元叔叮嘱我,不能给你们带食物。”元灿捏着勺子的手,停在空中。元野的筷子刚夹到一颗虾饺,又慢慢收了回来。黎嘉烁清清嗓子,背过身看向屋外。“我只负责给景禾带食物,至于谁吃了,我没留意。”:()我的暧昧对象,竟是国宴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