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禾回到宴会厅,宾客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黎嘉烁见她眼圈发红,急忙过去牵起她的手。“谁欺负你了?”“没有。”苏景禾想起刚才的夜劲川,心头的沉闷感越来越重。她答应夜劲川,如果他不幸身亡,她会经常去看望他。“妹夫,我们该回去休息了。”元野拿起外套,元灿熄掉烟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苏景禾身边。黎嘉烁跟元峰告别。“元叔,您早点休息。”“行,照顾好景禾。”元峰拄起拐杖,朝宴会厅巡视一圈。奇怪,楚兰去哪了?他每次喝了酒,楚兰都会第一时间出现,扶他回房,伺候他洗漱睡觉。今天她怎么不见踪影?!元峰“啧”了一身,只能自己撑着拐杖,慢慢挪步回房。苏景禾他们前脚走出大门,保安后脚就关上铝合金闸门。这闸门上面有砖块大小的孔,不够人钻进去,但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状况。元野总觉得那位保安,有点面生。“灿仔,你见过那人吗?”元灿朝他的视线探去,那位保安已经消失了。“岛上的工作人员,都是楚姨聘请的,你问她比问我靠谱。”苏景禾牵着黎嘉烁,来到元野面前。“大哥,你车上有水吗?我想喝水。”“有,你跟我来。”一群人走到露天停车场,元野交代司机去打开后备箱。“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一道冲天的火光,从主苑别墅三楼蹿出来。停车场的凯雷德,纷纷发出警报。黎嘉烁本能地抱住苏景禾,元野和元灿护着他们往后退。“怎么回事?!”元野看向主苑别墅,三楼一整层的玻璃全部被震碎,大量浓烟争先恐后涌出窗口。“不好,老爸他有危险!”元野带头往主苑大门冲过去,元灿拿出手机找人支援。黎嘉烁牵着苏景禾,紧跟元野的步伐,跑到铝合金卷闸门前。元野用力拍打卷闸门。“有人吗?快把门打开!”黎嘉烁观察这扇门的构造,上下左右分别有二十四把锁,可谓是戒备森严。苏景禾抓着卷闸门上的栏杆,踮起脚尖往里面探。“大哥,电梯在动,有人下来了!”元野头皮发紧,惶恐不安看向电梯旁边的显示屏。轿厢正在移动,马上就要抵达一楼。元灿匆忙赶过来。“什么情况?”他转过头,电梯门刚好敞开。元峰奄奄一息,斜躺在银色推车上。紧接着,一双布满淤紫的双手,出现在众人视线,然后是楚兰纤瘦的身影。楚兰推着元峰,来到元家三兄妹眼前。她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抵在元峰天灵盖上。“对不起,是你们父亲,指使我杀了你们母亲!”楚兰穿着鲜红的吊带连衣裙,她的手臂和脚腕,全是青紫发黑的斑块。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元家三兄妹默不作声,他们在忏悔堂,就听见了楚兰的肺腑之言。楚兰痛哭流涕,食指紧紧勾着扳机。“我对不起你们三兄妹!”苏景禾垂低头。元野背过身。元灿直接点了根香烟。他们在默许楚兰的行为。唯有黎嘉烁一脸懵,根本不理解他们的想法。楚兰讥笑:“元峰,你看,你亲生孩子都这么恨你!他们巴不得你死啊!”元峰捂着心口喘气,他前不久被确诊肺癌,刚才爆炸的浓烟呛得他差点咳死。“畜畜生!我可是你们的父亲!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楚兰一耳光扇在元峰脸上。“元峰,你才是畜生!你强占我姐姐,又骗我来这里,逼我生下楚曼!你根本没把我当过妻子,我一点事没做好,你就把我往死里打!还要我为你料理后院!是你把我逼到今天的地步!”元峰气得心绞痛。卫华姗背叛他,现在她亲妹妹又要取他性命。“卫华兰,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贱女人!”“砰!”楚兰一枪打中他的膝盖,痛得他龇牙咧嘴。“对,我是卫华兰,是你威胁我改名楚兰!”“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元峰右边肩胛骨。“元峰,我今天特意穿红色,就是为了困住你这个负心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苏景禾不寒而栗。元灿和元野冷眼旁观。黎嘉烁心惊胆战,可他是局外人。元峰捂着碎裂的右肩,歇斯底里向他的孩子求救。“野仔,灿仔,景禾,求求你们,救救我!”兄妹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想救这样的父亲。楚兰的笑声凄厉悲凉,在夜晚显得极其恐怖。“元峰,你真可怜!”眼看求助孩子无果,元峰老泪纵横。他未料自己风光一生,居然会落得个这么可笑的下场。,!“楚兰,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砰!”楚兰朝着他的心脏开了一枪。“我只要你死!”元峰挣扎两下,身体滑落在地,彻底没了气息。楚兰仍旧不解气,对着元峰的尸体疯狂扫射,恨不得把他打成蜂窝。“元峰,这是你应得的下场!”她胸口起伏不定,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楚兰给自己留了一颗子弹,她慢慢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景禾,灿仔,野仔,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们!如今我只求你们,能给楚曼留条生路!”苏景禾刚想转头,黎嘉烁迅速捂住她的双眼。只听砰地一声枪响,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景禾推开黎嘉烁的手。楚兰倒在地上,腥红的血液缓慢向四周扩散。苏景禾见到她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由地想起噩梦里的母亲。一股凉意从脊背爬上头皮。“大哥,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元野沉默许久。他叹了口气才说:“阿妹,我们回家!”元灿扔掉烟头,用鞋尖踩灭,可苏景禾还是发现他的手在抖。“一切都结束了!”元野抬起双臂,分别搂住弟弟妹妹的颈脖。三人步入夜色,清亮月光从他们头顶倾泻而下,看起来有些悲凉。黎嘉烁大步跟上苏景禾,牵起她略微冰冷的左手。“灿仔,你找来支援的人呢?”元野话音落下,七八位保镖步履匆匆,来到元灿跟前。“这不是来收拾现场了吗?”:()我的暧昧对象,竟是国宴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