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沉不自觉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想要伸手触碰她。雪凰转圈转的头晕目眩,加上酒意,缓缓向地上跌去,手中的酒坛也砸了出去。墨云沉在她倒下之时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然后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擦去她眼角的泪,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雪凰眼神迷离,苦笑着道:“求之不得,弃之不舍,谓之执念。”“那你的执念又是什么?”“是什么?”雪凰茫然重复,“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她以前酒量特别好,这才一坛居然就醉了。墨云沉抱起她向房间走去,有些无可奈何道:“你是转晕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雪凰挣扎。“老实点!”墨云沉冷冷训斥,“你想被点穴?”说话间,他已将雪凰放到了床榻上。雪凰用力眨了眨眼睛,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你还不走?”“走去哪?”“王府。”墨云沉坐在床边,下一刻居然顺势就躺了下去,动作十分娴熟。雪凰脑子顿时清醒了,“我们才刚吵完架,你不是应该离开吗?”“坊间有一句话,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觉得说的十分在理。”“你现在脸皮这么厚吗?”“其实我有另一件事想告诉你。”“什么?”“躺下。”“你爱说不说。”雪凰准备下床,离他远点。结果下一瞬,墨云沉从背后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把她拉了回来,还是拉进了他的怀里。“墨云沉!”雪凰怒不可遏。“嘘!”墨云沉笑着将食指贴近她唇边,“小声点。”“你无耻!”“是你没有防备,怎么,对我这么信任吗?”雪凰气的脸颊通红,愤怒的盯着他,“你放开我!”“我要走了。”“那就赶紧走!”雪凰想也没想就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回霜霖城了。”雪凰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后日启程。”“那你……你是来问答案的?”雪凰有些心慌,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她也要走吗?墨云沉没有说话。“我还有要做的事情,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我不能走。沉冤未曾昭雪,风云未曾平定,我此时离开,有何颜面去见我北渊枉死的亲人?”“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离开,我说过,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我会给你时间,让你达成所愿。”闻言,雪凰松了一口气。“但是”,墨云沉又道,“不会太久了。”雪凰的心又沉了下去,“执念过盛,终成魔障,墨云沉,你又何苦?”墨云沉没有回答她的话,将她揽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乖一点,睡觉。否则连你的哑穴一并点了。”雪凰麻木的躺在他怀里,只觉得一种宿命般的无能为力快要将她淹没。也许是酒意,也许是困意,雪凰没一会便睡着了。对于墨云沉越来越过分的行为,她已经懒得计较了。墨云沉其实没有睡着,眯了一会便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出神。过了一会,他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雪凰仿佛有所感应,翻个身睡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墨云沉给她盖好被子,再度闭眼,安心睡去。雪凰醒的比较早,扭头发现墨云沉还在她身边沉沉的睡着,一只手还抓在她的手腕上。她直接甩开,却不想惊动了墨云沉。他睁眼看了她一眼,又转身闭上了眼睛睡去。“你不是明日要启程吗?”“不着急。”墨云沉淡淡道。“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吧。”“你让我去做?”“对。你该做的。”雪凰下床洗漱,没一会就有宫女来给她送早膳。她盯着桌子上精致的菜肴,沉默了片刻,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墨云沉走出来便见她完全忘了自己的话,于是也不客气的坐下,用起了她的早饭。两人沉默着吃完,避开宫女来到庭院之中。墨云沉将一封信件交给她,“好好活着,等我回来。”“这是什么?”“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没有屠杀过你的亲人。我的父亲受命于沈从风,却被他算计死于战场,为了活下去,我别无选择,唯有归顺于他,攻打北渊。”雪凰沉默不语,因为这些她已经知道了。可她恨他的理由,又怎么仅仅是这些呢?“若你心愿得偿,能不能告诉我,恨我的理由?”“好。”雪凰痛快的回答,“待你归来,我们重新谈谈条件。”墨云沉将一个药瓶放在她掌心,“别死了。”“再帮我个忙吧。”“你说。”“我想要一幅北渊旧都的完整地形图。”墨云沉沉默片刻,“好。我会让人给你送来。”雪凰点头,并未多言。墨云沉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雪凰要的地形图,很快就有人无声无息的送了进来。,!她也顾不得是谁在暗处,当即打开地形图,和沐洸一起研究了起来。可惜过去好一会,俩人依旧不得要领。“怎么办?”“你别想了”,沐洸道,“这件事交给我,我再好好想想。”雪凰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每日只专心练武,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容屿再没有来看过她,卫云洲也不曾派人送来消息。雪凰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外面做些什么。她就这样在长青宫住了快一个月的时间,看着桃花不断盛开,枯树不断长出新的枝丫。又是一年万物复苏之际,她一个人坐在树下饮酒,第一次有了孤独的感觉。她不:()两世悲观皆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