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楼下,便看到了依然穿着篮球服的莫乙。
站在寒风里,背对着她的方向。
一大早爬起来打球了?
“降温如此地明显,你不觉得冷吗?”她靠近他,说。
他听到声音回头,见她注视着他身上的篮球服,嘲讽地一笑:“再冷,也过了。”
“我……”她刚要开口,他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外套呢?”
“啊!”她似突然想起什么般,静默数秒后,说:“对不起,丢了。”
“是吗?”他看她的眼神深深地,突然让她不敢正视。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她的话说了一半,又再次被打断。
他象是对她的行为很失望般,说出来的话语冰冰的:“外套丢了,我们的游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是吗?”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盯着她,眼神深深地,依然是低沉的带笑意的声音:“我们的关系,只是游戏吧?”见她点头,他嘴角突然裂开一抹悲哀。
带笑的声音不变:“所以,提前结束吧。因为,我发现……这个游戏,并不如想像中的……”转身,背对她,“好玩。”
不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她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顺着他的话说:“是不怎么好玩。”
看到他的背脊开始僵硬。
“所以,结束它?”她问。
他声音的笑意不再。也没回头。只硬硬地,说:“是,结束吧。反正……”突然跳起来,摸了一把头顶上的树枝:“也只是游戏。”
她一笑,淡淡地,从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似无地安慰:“这游戏,平手,不分胜负。”
他站定,没回头,没回答。
她于是说:“再见。”
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冲着他的背影说:“莫乙,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唯爱的朋友。”
他转回头,面对她,定定地。
她转身,刚想走,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游戏,我输了。莫乙唯一不承认的朋友,你听见没?”
她一笑,没回头,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看她离开,走回她住的小楼。他才转身,往前一百米,回到他的车边。
黑色的轿车。
车后座上,搭着湿透的呢子外套。
车前座边,躺着碎开的,手机残骸。
驾驶座被放下来,成后仰45度角的位置。很显然曾有人在它上头睡觉。
“降温如此地明显,你不觉得冷吗?”
他想,再冷,也不会有比昨日更冷的冬天了……
一夜守候的,可曾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