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跑啊!
他可不想尝尝被那把刀狠狠砍到的滋味。
万幸的是,作为一名优秀的当代青年,青涿从不落下对于自己身体素质的锻炼,在这种和一只鬼进行你追我赶的情境下居然也并不怎么吃亏。
他一大步迈出了这道长长的回廊,已经被追赶至袁氏主院,眼前也看到了那名仍然在弯腰洒扫的中年妇人。
快了,马上到了!
谁知,正在这时,袁育姿的声音从背后遥遥传来。
“王嬷,帮我拦住他!”
正低头清扫石阶上落叶的王嬷手上动作一顿,随后立马松开手丢掉扫帚,踩着一双布鞋就要从斜面追赶而来。
两个空面假人呈左右夹击的架势,一起奔跑着扑将上来。
怎么还带喊人的!
幸好在场的只有这位王嬷一人,不然几个人团团包围住他,这也别玩了!
青涿提起气,脚下的方向被王嬷逼得硬生生一转,绕了一圈继续往大门奔去。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厚重的古朴大门近在咫尺,身后的脚步也似乎已经追到了距离他不到两米的位置,几乎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衣角。
提着气大步朝外一跃,一股目眩的熟悉感觉盘旋而上,周围的街道和天上当空的烈日都似乎被渲染上了淡淡的水波纹,原本清晰无匹的街景被波纹融化在水里,乍一看只是一块水月镜花。
头晕过后,水波纹逐渐溶解于视野当中,阴暗的夜空和细长的木制回廊又在眼前清澈起来。
青涿又回到了被传送之前的那条长廊中,他此刻正歪头倒在地上,清醒的一刹那时心脏还因为适才的狂奔而疾速鼓跳,他伸手将掌心按在胸口,就听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
“你也醒了?怎么样,受伤没有?”
不宽的走道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不省人事的几名演员,只有身着兰花绣样旗袍的徐珍息和呆坐在地的魏叶晓已经清醒。秘书此刻的面色似乎格外苍白,她斜靠着倚坐在廊边的栏杆上,左腿上的浅蓝兰花旗袍洇上了一片刺目的血色。
视线落在那片沾血的裙摆上一秒后移开,青涿转而看向秘书的脸,摇摇头:“我刚刚被传送到袁育姿婚前的时空,还扮演了一个叫程满文的角色,没有受伤。”
“对了,”他目光向下逡巡一圈,找到了同样歪倒在地的粉色身影,“宁相宜也和我一起,她扮演了程满英。”
正被提到的宁相宜正在此时突然皱了皱眉,而后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地喘息几下。她有些害怕地吞了口口水,一双杏仁状的眼睛左右看一圈,惊魂未定道:
“我,我回来了?”
“嗯,”徐珍息应声,她下巴抬起,往魏叶晓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说道,“我和魏叶晓也跟你们一样进入了那个空间,我也变成了那位程满英。在袁家小姐去拿刀的时候,我们翻到了她作的一幅画,画上是程家兄妹□□的画面——所以我和魏叶晓见势不妙就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