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青涿眼尾余光瞥到宁相宜手中一沓黄纸,问道。
正在一页页翻动查看的宁相宜挑了挑眉,目光在纸卷中扫动:“没什么,就是我们之前看过的,袁育姿的画像。”
画中少女一颦一笑都极为传神,绘画之人下笔细腻温婉,也将这份柔美一同揉入了笔下的人物。
三两下翻完的宁相宜将它递到青涿身前:“喏。”
他伸手接过,入手的纸感有些生脆,纸面落了些斑迹,但不影响画中人的娇俏——上面的袁育姿与死尸新娘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玉竹一样的手指在画卷落款处摩挲,青涿垂目沉思,静下心时耳尖就捕捉到了一阵古怪声音。
它是从门外传来的,似乎是一个人的脚步与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的拖拽声糅合在一起,一步步朝这间杂物房走来。
这间屋子最初被判断为较安全之处,是因为它是为数不多的落了锁的房间。即使袁育姿要屠杀宾客,应该也是优先找那些易于躲藏的地方。
但也不能排除被她找到的可能。
“叩、叩、叩。”
脚步与拖拽声一齐在门外停住,随后来人礼貌地叩击了三下房门。
彼此送了个警惕的目光,徐珍息踩着落地无声的猫步走至窗框前,穿过掩着的窗门朝外望。
屋外日头高挂,阳光璀璨,花草竹杆纷纷投下阴影,就是这屋前空荡荡、看不见半个人影。
心脏一下子就紧紧揪起,她眉头一抓,面色凝重地朝那二人摇了摇头。
“叩、叩、叩。”
又是一阵有节奏的、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屋内气氛微凝,四人都默契地保持了绝对安静,尽量不漏出半点声响叫屋外人听去。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屋外之物又再一次叩门。
它丝毫不受到这份寂静的影响,也不着急,仍然保持着徐徐而动的敲击频率。
又过了半晌,依旧无人应答,它才放弃敲门,转而自言自语道:
“没人在吗?”
耳熟的声音让宁相宜有些惊喜地瞪圆了眼,顺带狠狠松了口气。
在队友们的认可下,她一把拉开了锁门的木栓,将外边那道身影让进屋来。
来人正是小光。
他五六岁的个头本来就矮,此刻还弯着腰在地上拖着什么重物,也难怪秘书小姐从窗台上看不到他了。
而那件重物看样子是个人形,也是五六岁的个头大小,身上套了一件脏灰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过大长衫,脑袋顶上还扎着三揪小辫。
这个形象,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
宁相宜拧着眉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