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满血泪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问。
“爸爸,今天还有蛋糕吃吗?”
青涿:……
人在高度紧张得时候猛然看到面部溃烂脓疮遍布的东西时,真的很容易一口气提不上来。
他低低喘了几口气:“今天没有蛋糕,但有别的。”
不知道是因为芒果蛋糕对小鬼的吸引力太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异化状态的小灵对他没有了昨天似有若无的杀意。
这是好事,这代表着青涿在后半夜不用东躲西藏了。
他先将房间门开了灯,在屋内绕了一圈,确定不存在第二个小灵以后,才从某只箱子里拿了一包薯片和两袋瑞士卷回到屋子里。
屋内,怪物小灵仍然站在床前,他的眼睛不住地往下淌血泪,身上大多数溃烂的伤口也流着脓。才站了一小会儿的位置,脚下就积了一小滩暗红色的液体。
他看到青涿怀中的零食,双眼放光。
而青涿盯着脏兮兮的地板,陷入了沉思。
两分钟后,二人出现在了浴室当中。
稀里哗啦的冲澡声传来,青涿举着淋浴头对小灵就是一顿冲刷。因为小孩的表皮几乎没有一块完成的地方,他也放弃了涂抹沐浴露的想法,只是简单地把流出来沾在皮肤上的液体冲掉。
冲澡后,小灵虽然还是满身疮痍,至少没有那种黏糊糊水腻腻的感觉了。
青涿又从客厅架子上拿来医药箱,给伤口严重发炎的地方洒了些药粉,裹上纱布。
因为男主人的家庭暴力,“妻子”会不定时地采购药物,因此家里的药箱还算充实。
一通忙活下来,客厅的钟表居然已经走到了十二点。
青涿打了个哈欠,酸涩的感觉在鼻头涌现,困倦的生理泪珠被他抹去,他将改头换面清爽不少的小灵送到了客厅沙发处。
指了指从江涌鸣家薅来的一大箱零食。
“小灵,这里的零食想吃就自己拿,吃完困了就去房间里睡觉,知道吗?”
小灵攥住了青涿的一根手指,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另一只手抱着那包家庭装的大份薯片。
“那爸爸先去睡觉咯?”青涿揉揉他不再结块的头发,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指,转身回了房间。
“咚”房门关上,又“咔”地一声落锁。
灯火通明的客厅就在这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头顶的白炽灯挣扎地微闪两下,最终仍没抵挡过黑暗的侵蚀,偃旗息鼓。
桌前的那枚黑影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幽灵般地挪步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然后跪趴到了地上,将头凑得离门缝极近,似乎想从门缝中窥视到什么。
一夜无梦,青涿却并不知自己沉睡之时,队友们正挣扎于刀山火海的危机,被迫在小小的屋子里上演猫抓老鼠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