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想感谢涿哥和媛媛,”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隔着饭桌遥遥举向青涿和肖媛媛,接着举向在场众人,“第一个惧本里的那个计划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刺激的事,谢谢你们!还特别要谢谢涿哥,在上个惧本里救了我的命……还有,还要谢谢大家,我真的第一次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谢谢你们。”
做东的江涌鸣哈哈一笑,十分有江湖豪杰气概地一起举起酒杯,醉得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不用客气!咱们以够都四兄弟,都四姐妹!一起债这个该死的剧场里佛下去!来,干杯!”
众人一齐举杯。
“干杯!”
“干杯!”
一杯滋滋冒气的冰啤酒刚下肚,却忽有阵不小的动静从露台后头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楼梯逐级爬上。
一步,一步。
“啊……”醉醺醺的江涌鸣发出一段无意义的呢喃,半眯着眼看向楼梯的方向。
只见在楼梯深处,一道身影极其缓慢地露出身形。
他半弯着腰,一手攀着楼梯的扶手,另一手紧紧地捂在左肩处。
模糊迷蒙的视线尽力聚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看清对面人的模样,江涌鸣的眼睛越睁越大,被浆糊搅拌过的脑子也如瞬间被泼上一桶薄荷水,冰凉的感觉直灌向全身。
他猛地起身,愣愣喊道:
“哥?!”
汹汹杀意
一声惊愕的呼喊让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了楼梯口。
再望过去,那看不清的人影已经直立起身,只是身形隐没在昏暗的楼道内,看不真切。
明明已经报备过,怎么还来这里了?!
江涌鸣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仿佛已经被江逐厄的死亡视线冰冷地凝住,一咯噔就打了个颤,“哥、哥怎么来了?我我我这就喊人把这里收拾好。”
“不必。”那楼道里的人影回道,“我会叫人,你换个地方。”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却让江涌鸣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上去没怎么生气,真是老天保佑,保佑!
若换作往常,江逐厄早就把他喊到跟前,先是慢条斯理地问他错在哪里,再用那种蔑视蝼蚁一般的目光让他干点正事,叫他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赶紧和朋友们招呼着:“差、差不多了,咱今天先散,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众人都识时务地站起身,悄悄招呼着朝楼梯口走去。
“好好好,走吧走吧。”
青涿也走在其中,他酒量不高,即便喝得不多此时也有些不胜酒力,脑袋晕涨涨地朝外走。
在路过江逐厄身侧时,被酒味填满的周身却闯入一丝别的味道。
铁锈而苦腥。
……好像,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