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很安静,仿佛一只依附于演员身后的影子,只在必要时开口提醒演员该选择下一件衣服来试穿。
然而,它们越是安静,便越显得自己身旁这名导购……与众不同。
试衣间-医师褂(1)
惧本内任何风吹草动都关乎存亡,在不稳定因素冒出苗头之时,都需以最快的速度拔掉。
青涿身处于仿若闹市的商城中,忽而风马牛不相及地感叹了一句,“好安静。”
他并没有收敛自己的音量,引来旁边挨得近些的演员纷纷侧目。
他们在心里如何腹诽青涿不在意,因为这句话本就不是说给人听的。
在他身侧,水蓝色的身影挪近了两分,平稳得叫人深感乏味的声音响起。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这里明明很吵闹。”
木偶人只雕出了一张能发音的嘴,却并未凿出耳朵,也不知道它怎么听到的。
青涿随意将手搭在了铁衣杆子上,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我说的是你的…同事们。它们一句话也不说,就算客人发出什么感慨,也不会搭腔,看上去也太无趣了。”
话语好似轻纱,随风飘到水面上,将倒映着异象的镜面轻轻一点。是试探,但又含蓄得很。
心怀不轨的人或物,往往都三缄其口,说话就和打太极似的,一来一回,很难从只言片语中撬开口子,吐出什么真东西。
青涿都做好与一只木偶人斗智斗勇的准备的,却没想到对方毫不含蓄,直白得叫人不敢置信。
那导购木偶说:“话多与话少因人而异,在先生面前,再寡言的同事也会热情万分。”
又是一句用平淡语气说出来的奉承话,听上去割裂得很。
“是吗。”青涿才不信。
这从最开始就一路跟着他的导购木偶显然有问题,问题还很大啊!
难道是什么系统不曾在规则中言明的诡物?
青涿脑中转了个弯儿,转过身朝一个地方漫步而去。
脚尖所指的方向,两名脸生的演员刚结束了一阵低声耳语,看样子是交流好了某些线索,其中一名演员正打算取下跟前一件血花遍布的黄色羽绒服。
“慢着。”
在那位男演员刚要伸手时,另一只骨节分明、形态修长的手按住了衣架。
男演员满头雾水,朝来人看去,目中流露出一丝怔然,又被困惑掩住。
他问:“你是……?”
按住衣架的是一名瘦高的灰眸青年,白衣不沾尘埃,与瓷白的肤色一起在灯下隐隐溢出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