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慢条斯理地转身看过去,就见那丰神俊朗的医生摇摇头,“多谢美意,不过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爱乐者。”
等我?
这倒让人有些意外,拿到了接济的青涿向丰茂告了别,与齐医生并肩走出门,登上了前往正一楼的扶梯。
医生悦耳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似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方法不错,只不过有些不美观了。”
包着一层层白色单衣的左手被轻轻碰了碰。
大大的圆球挂在漂亮青年的胳膊上,就像叮当猫的手一样,确实很不美观。
青涿不知道医生刻意接近是所求为何,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弯起手肘,把那圆球举到眼前,垂眸观测着,说:“还好吧,虽然不好看,但很实用。方便我一拳砸到不轨之徒的脸上,又不用弄疼自己的手。”
电梯到了,齐医生一边往外走,一边低低地笑了出来。
青涿:“……”
笑什么笑,还装,他就不信这鬼精鬼精的人听不懂他话外之意。
笑完了,齐医生又仿佛察觉不到眼前人似有若无的敌意一般,主动开口道:“你很缺钱吗?如果实在窘迫,我可以借你一些。”
青涿一脚踏出商城的正门,走到人潮稀疏了些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好笑地转头看过去,不可置信道:“医生的工资都这么高了,让你有钱也没地儿花吗?”
“齐医生,你总该听过一句话。”他将身体侧过去,能够自由活动的右手一把揪住对方垂下来的领带,往下扯了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齐医生被自己的力道带得不得不微微弯下腰,他才丢开了被自己揪得皱巴巴的领带,扭头就走。
“抱歉,是我唐突了。”齐医生人高腿长,快走几步便赶了上来,谨慎地保持着一定距离,带两分歉疚夸赞道,“但您真的很迷人。”
光听语言,光看神色,齐医生确实担得上谦谦君子一称。儒雅,绅士,即便是被冷待了也保有翩翩风度。
但青涿仍觉得别扭得很,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不是一只展示羽毛的高贵花孔雀,而是一条用繁复尾羽装点自己、滋滋吐信的毒蛇。
因此,他淡淡地谢过对方的夸赞,在那人的目送下登上了叫来的计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弘的五官确实清秀,也有两分精致,担得上一句“漂亮”,却也不是什么一眼惊艳的美人。甚至齐医生自己的容貌都比之更胜一筹,这就让青涿更加不会被对方的糖衣炮弹迷惑。
一个小时的车程后,他回到了傅弘那间蜗居的小合租房中,随便从楼下菜馆里打了饭菜应付一顿,又赶紧充上话费,买了个流量包。
他从衣柜里找来最厚的几件绒袄,在墙上敲了两钉子挂上,严严实实地把窗子盖紧。
现代的大都市几乎都是不夜城,常亮的霓虹灯与路灯从窗内探进来都会打下人影,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