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那粒闪着微末光辉的碎片飞了回来。
“怎么样,是死了人吗?”青涿忙问。
碎片上下浮动,模拟出点头的动作。
果然。青涿在多瓦舍开门的那瞬间并未看错,有一尊未合盖的黑色棺椁正摆在了屋子正中央。
“那…尸体你看见了吗?”青涿追问。
五号点头。
“年老吗?”
——摇头。
“外表有致死伤口吗?”
——摇头。
“皮肤上有没有古怪,比如长红疹、长黑斑之类的?”
——点头。
“知道了。”青涿将一箩筐的话问完,目光望着五号,想起了什么,弯起唇角笑了,道,“可惜没有键盘,不然你还能给我打字。”
二人此时的处境倒像当初青涿作为无言、五号作为去疾时,只是彼此的位置颠倒了过来。
五号似乎也想起了这一茬,飘起来蹭了蹭青年蓬松的黑发,仿佛在伸手抚摸他的头。
青涿又笑了笑,月色漾在眼底。
这死者的死因既不是年龄,又不是外在伤,就很有可能是死于某种疾病。而在他阅览过的历史事件中,有几场破坏力极强的知名瘟疫恰好都有外表上的症状体现。
随便一蒙,居然猜个正着。
多瓦舍家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死于疫病。
但,塔古族不是拥有木偶造术中最古老的传承吗?还是说,这木偶也不能百分之百治疗疫病,还另有内情?
青涿思忖着,越发觉得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股不靠谱。
他鼻尖被沁凉的晚风吹得微红,吸进肺腔里的空气除了霜寒外,依旧有那股挥之不去的火星味。
像是烧柴火的味道。
他搓了下有些发凉的手,耳边在猝不及防间接收到了从远方一波波荡漾而至的声浪。
“铛——”
“铛——”
像敲钟声,声响极大,几乎穿过了整个部族,又如海潮触礁般碰到山体,往回流窜,四面八方传来的回声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村子紧紧包在里面。
嗡嗡的鸣声好像贴在耳边,把心肝肾脏圈带着一起摇晃起来。
“砰!”木门拍在石壁上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青涿扭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