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愿相信,这个病还是传染到她唯一的亲人身上了。
“还有一些事,我们也要告诉你。”青涿看着桑吉古丽悲痛的模样,冷静道。
巴妮得病,这对于桑吉古丽应当是晴天霹雳。但坦然说,站在演员们的角度上来讲是一件好事。
他们可以把塔古深藏的危机全部告知她,让她自己多加防范,而不用担心她提前离开。
——巴妮是禁不住大山里奔波、徒步走到县城那十几天路途的。
从墓园中揭棺而起、择人而食的木偶,到想利用烧炭杀人、仅因几句话就要取祖孙俩性命的塔古族人,全部一股脑地抛给了桑吉古丽。
桑吉古丽没再说一句话,呆呆地杵在原地。青涿知道她在听,还是继续说道:
“我们也是家里有亲人罹患疫病才来这里的,会全力支持你找治病的方法,但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桑吉古丽沉默了会儿,“赛罕叔也不行吗?”
在父母离世后,赛罕就是除了巴妮外对她最好的人,衣食住行处处关怀,在大部分族人反对她和外乡人走时也依旧表示支持。
他就像她的半个父亲。
“不行。”青涿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他毫不留情道,“赛罕家里就关着一个人偶。他相信这个。”
桑吉古丽哑口无言。
“不要太担心,专心研究治病的药,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林珂拍拍她的背。
安慰的话不需要说太多,桑吉古丽本身便是个坚强的人。
危机解除,被派去对付木偶的傀鬼们也事成归来。青涿等人没有再留的必要,便也打道回府。
回到木雕坊的石屋内,严好和吴穆两人沾着枕头便睡了过去。青涿平躺在枕上,望着澄澈的夜空平静思索了会儿,随后也闭目睡下了。
周繁生周身放松了下来,刚闭上眼,耳边就好像又传来了那句极具诱惑力的话。
他很重要。他的天赋很重要。他有机会凭一己之力掌握这个惧本。
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周繁生耳边砰砰响着自己的心跳声,无声地睁开眼,摸了摸左胸的位置。
还是睡不着啊……
试衣间-义工服(20)
凌晨四点,鱼肚白都还没露出来,一声高喝就如同雷霆霹雳一样砸到大院里。
“起来了,都起来了!!给你们十分钟穿衣洗漱,然后出来集合!!”荣西的叫嚷声穿过石瓦和门窗,精确无误地投放到每个人耳朵里,“迟到的人要挨个儿吃棍子!!”
吴穆在他喊出第一个字时猛地睁开双眼,腰上如安了弹簧一般弹坐起来,双手卡住隔壁严好的肩膀,猛烈摇晃:“醒醒醒醒,当心一会儿被戳屁股!”
晃了好几下,严好的脖颈带着脑袋随肩膀颠来倒去,发出了虚弱的声音:“醒了醒了…再晃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