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仅闪过一瞬间,听着火丛内的哀嚎,青涿抓住了周繁生的衣服,随即被腰上的舌头往坑外拉去。
前后脚赶到的队友们正待在坑边。看到此景,严好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吊死鬼把二人拉到地面上后,就火速缩回了舌头。那肉乎乎的舌背上被燎出一串大水泡,心疼得它不停用掌心搓揉。
青涿刚一站稳,立马去握周繁生的肩膀:“怎么样,你…”
没事吧。
他未尽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因紧张而被淬得更有神采的眸子暴出凶光,极具压迫性地盯向一旁的昂鲁。
“牧图在哪…?!”漂亮而凶恶的青年咬牙着问。
关心则乱,他这才注意到“周繁生”的异样。
脸上太干净了,没有了疫病的红斑,而且……而且,皮肤冷硬,像一块…木头。
塔古人以为“人变木偶”是神鬼志怪作祟,但演员们可清楚地明白,那是周繁生的能力在起作用。
眼前这东西不是异变的周繁生,只是被做成周繁生模样、又被能力复活了的木偶。
见昂鲁并不作答,青涿探出逐步染成黑红的新娘血甲,抵上了中年男人的喉头。
也就是这一抵,让他察觉到了那人脖颈的僵硬触感,脸色顿时更为难看。
被耍了。
眼前的“昂鲁”也是木偶。
其他几人看他的神色,也明白了什么。
“回去。”青涿冷声。
除了木雕坊,他们根本不知道昂鲁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四人马不停蹄地又赶回木雕坊,却见最北边那挂着图腾的屋子房门大开,屋内黑漆一片,似是谁已经准备好迎接众人的到来。
青涿示意其他三人做好戒备,小心地走入那张足以吞没一切光芒的大口。
…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甚至,一点响动都没有出现。除了被风吹起的帘布,其他黑漆的景物都化作一副陈旧的油画,弥漫着空洞的气息。
屋子里常摆着的各式木偶被搜空,寥落的家具停在卧室,空荡得几乎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就在众人有些茫然时,黑暗中忽然响起了青涿的声音。
“五号。”
他话音刚落下,一道朦胧的荧光便蓦然点亮,琉璃碎片发出的光芒足以照亮附近一小片区域。
青涿站在一只柜子前,看着微光中的一块木雕。
木雕的形象并非人,而是一只长耳兔——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才免于被收走焚烧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