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的前二十年世界里只有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在意”,或许在今天才被意识到,不论是他自己,还是青涿。
……
“青涿,我应该向你道歉吗?”爻善以为青涿没听到,又问了一遍,“你还……”
“不要道歉。”青涿蓦然打断。
爻善顿了顿,他垂下眼看着青年的发顶,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就感受到腰背上传来的触感。
青涿终于回抱住了他,用力地把彼此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抹消。
“我需要你。”青涿的声音很轻。
生日(下)
像酿酒一样,十几年积攒的情感在酒窖中发酵,暖风携着酒香把人包裹。
青涿曾强硬地关上酒窖的门,再次打开时,那股被锁住的味道便强势袭来,冲昏了酿酒人的脑袋。
爻善的怀抱是温暖的,像一只暖炉,在风雪交加的时候用火舌温和地舔他的皮肤。
他缓缓抬起头,专注地看向对方,用唇瓣贴上了爻善的侧脸。
一触即离。
很温柔的轻吻,不带有特殊的感情色彩,出现在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抑或爱侣之间。
爻善眉眼淡淡,并不清楚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
青涿没教过他。其他碎片就更没有了——他们之间也不具备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
不懂,但可以模仿。
高大的男人垂下了头,一缕长发泻下,贴着青涿颈部的敏感皮肤,在他的肩膀上蜿蜒,挡住了又一个轻轻的吻面。
——真奇怪。明明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却单纯得像个稚子,模仿大人的一举一动。
青涿没忍住轻笑出声,自然而然找回了那三年的相处氛围,主动松开手,推了推爻善的腰:“松开,该去做饭了。”
爻善一贯会听他的话,只是这回,在结束拥抱之前,他又低下头,在青年的脸颊另一侧碰了碰。
“你饿了吗?”他松开手,问。
青涿瞥了眼闹钟,已经下午两点半,肚子里的空荡感更盛,点点头道:“嗯,早上和中午都没吃。先随便做点填填肚子吧,你过来先把葱蒜备好。”
他走到桌边,低头翻了翻爻善带来的那些菜,有些迟疑地掂了掂其中一袋排骨的重量。
起码有三斤,加上自己超市买的,得有四斤半。
除了排骨,肉菜还有牛腩、五花肉、三黄鸡,素菜有土豆番茄还有嫩豆腐。
“……这么多菜,打算摆席吗?”青涿惊道。
他拨开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发现了一袋面条。
正好,面条方便易熟,可以先垫垫肚子,剩下的菜晚上再处理。
这样想着,他便先将其他菜拎起来放入冰箱。塑料袋摩擦窸窣,掩下了爻善的话音。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