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不记得?!你还能记得啥??!”
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还动起手了。
肖媛媛一手捂着嘴,睁大了眼看向这对剑拔弩张的夫妻。
“葛王生你有病是不?没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吗?非要我难堪?!”兔子也有几分脾气,齐丽蓉的声音一起拔高起来,单看架势似乎对这种屁大点事也要吵一场的情况早已习惯了。
“好好儿的白色衣服怎么就不能穿了?!我确实没听到你说还要穿那件啊,这种事也要当着客人的面骂我吼我,要不以后你自己洗衣服晾衣服,这样就没人会自作主张把你要穿的洗掉!”
齐丽蓉面色愠怒,转身不再看自己的丈夫,朝众人走去时,却听背后的人大大冷笑一声,重复道:“有病??到底是谁有病?!!”
这句话却不知哪里戳中了齐丽蓉的穴道,让她脚步一下子顿住。
葛王生并没有之前那样大声吼叫,声音降了下来,里面的情绪却盛得更满:“谁有病?说话啊?是谁有病害死了鹏程?啊??他才四岁啊!!”
【鹏程】?
四岁的孩子…会是谁?是他们俩的孩子吗??
青涿脑中想着,眼角余光始终观察着齐丽蓉。
女人像被霜打过的野草,一下子抽干了生气,怒火也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满当当的歉疚。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
沉重的脚步靠近,齐丽蓉把纸和笔搁在茶几上,声音低迷:“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和房间号在这边写上,与日常生活无关的可能会被大厦拒绝。”
“……谢谢齐姐。”肖媛媛抿了下唇,轻声道。
身后,葛王生依旧在说,只是换上了回忆的口吻。
“如果没有那个病,鹏程现在应该在读初一了,会学到很多知识,交到很多朋友。”
齐丽蓉无言提起了茶几上的烧水壶,往茶杯里倒了水,随后捧着茶杯走到葛王生身边,沉重地叹了口气。
葛王生接过那杯茶,摇着头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一点茶叶末。
“一会儿衣服洗好了就赶紧拿去晾吧。”他嘬了口茶水道,“…那衣服上还有鹏程小时候拿笔画的印子,好好晒一晒,我明天穿。”
“好,好……”
夫妻二人沟通顺利,仿佛又因为那个叫鹏程的孩子重修于好。
“齐姐,我们写好了。”
听不到更多消息,青涿冲肖媛媛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意会,清脆出声道。
“噢…来了。”齐丽蓉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走过来,露出一个歉意而苦涩的笑,“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怎么会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各有各的难处,咱们也不会在大厦相见了。”张久虞面容温和姝丽,性格又善解人意,叫齐丽蓉心里好受许多。
她眼睛往手上的本子一扫,“几位是要电话是吧……着急用吗?急的话可以先用我家的打一下。”
“可以吗?那太感谢了!”肖媛媛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