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也在尸体边上蹲了下来,闻言垂头凑过去:“含毒的物品要领取太容易留痕,只要别人找齐丽蓉要来单子就会被发现,所以后者更有可能。”
江逐厄沉吟:“其他的药物……凶手要想做到完美隐身,势必会选一些服用过量致死、却常见的,比如布洛芬和安眠药。”
说完,他倏地站起身,走向了屋内储物的几个玻璃柜前查看。
另一道身影则向另一边走去。
青涿垂着眼睑,半跪着俯下身仔仔细细观察史四安身上的衣褶以及沾灰的情况,又比较了下他拖鞋鞋头的痕迹。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凶手若是在别的地方先哄史四安吃了药,再趁人不注意把已经昏迷的对方拖回屋子里,以史四安这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脚趾和前脚背势必会在地上拖行,而此时却没什么灰尘在上边。
那凶手要在屋子里行凶,那可以操控的范围就大了。
与前两起一则勒死、一则砍死的案件浑然不同,“毒杀”是一件无法确定准确时间的事。凶手完全可以把过量的药剂下在史四安的水里,哄骗这个智商只有稚童水平的男人在某个时间段喝下。
丁高远给出的2-4小时,只能是史四安毒发的时间,而无法判断出凶手下毒的时间。
“麻烦了呀。”这种情况,连丁教授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次的凶手显然聪明了许多,使用了一种最能隐藏自己的手法,而ta此刻,说不定就站在屋外,沾沾自喜地看着这些自大的、自诩侦探的人对着自己犯下的案件一筹莫展。
当然,也有可能就坐在屋内,哭得梨花带雨。
青涿皱了皱眉。
他正打算起身之时,耳边听到了开窗的吱呀声,古早的铁窗生了锈被推开,厚重的玻璃有些扭曲地展示出外界的景色。
外界……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大厦是雾海里的一座孤岛,像是某种监狱一样把众人关在这栋楼里,唯一能在楼内外流动的只有荡来的清风。
一缕风扑在青涿脸上,刺鼻的恶臭仿佛又离他更近了点,他想屏住呼吸,却在最后一秒时闻到了股花香。
演出(72)
花香清甜不腻,像是朝阳升起时含着露珠的茉莉,被风吹得舒展开柔嫩的花瓣。
茉莉花香。
青涿一怔,低头半蹲顺着史四安的尸体绕了小半圈,最终确定这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出的。
…他记得赵晓梦说过,关琯的头发上也有股茉莉花味!
他霍然站起,因为久蹲而有些犯晕,伸手扶着额头瞟了眼团长,凑过去嘱咐道:“找找房间里有没有茉莉花味的东西。”
“你在找这个吗?”骨架大而修长的手伸过来,手心上有一只拇指大小的钻石型玻璃瓶,瓶子上还贴了法文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