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媛张了下嘴:“这么巧?”
“还有更巧的。”青涿眼神一闪,将臂弯里搂着的那一小摞食谱清单拿出来翻了翻,眼珠转动着飞快查阅,“找到了。”
“监狱里每周都会公示食谱,而这些食谱断在了1861年9月26日那一周……地震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里发生的。”青涿说,“换句话说,前几天正好是地震满150周年的日子,说不定报纸上会有相关报道!”
他话还未说完,人便已走到了床边矮柜前,低头翻翻找找,拖出一叠报纸。
偏硬偏脆的纸质被翻得哗啦作响,而不知是不是被这声音吓到,或者是休息片刻后又有力气了,无人看顾的婴儿又哇一声哭出来。
高高低低、一阵一阵的啼哭声在不甚明亮的房间里分外沉闷,青涿充耳不闻,专注翻找下果然有所发现。
肖媛媛两手撑在桌上,盯着被翻出来的那篇报道轻声念出:
“又逢每年一度的地震预防日,我市所有学校及公共单位都安排了地震逃生演习。许多人不知道的是,150年前,举世震惊的特大级地震降临我市……不幸中的万幸,震源中心位于人烟稀少的郊区,该地区仅有一座关押死刑犯的监狱,狱中工作人员及受地震波及地区的人员伤亡数远低于预设值,而狱中死囚则…无一人生还。”
“事后,相关单位对死刑犯家属做了慰问安抚,并设立地震预防日以警示当日之灾。”
无一人生还,就是说,青涿刚刚看过的那张名单上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死在了150年前的地震里。
这里说的死,是不留一丝痕迹、更不可能以另一张面貌再度出现的,真正的死亡——很显然,瞿小棠她们并没有真正死亡。
周繁生忽然道:“所以是从150年前起,这些因为地震死亡的罪犯就开始【夺舍】了?入侵到那些刚好和他们名字一样的人身体里?”
“那瞿晶晶怎么解释?瞿小棠这个名字可是她后来才改的。”江逐厄摇头。
“不对。”青涿自言自语道。
不对,非常不对。有什么被众人忽略的事实像是一根刺,横在他喉咙里扎得突突发疼。
瞿小棠刚刚被枪毙的时候,丁高远说他亲手送走了【同僚】,怎么听都不像是前者能夺舍重来的意思。
她是真的死亡了。
……监狱,地震,这座大厦里的“管理员”没猜错的话就是那少数的、因地震死亡的狱警。而当死刑犯真的受到狱警的裁决时,他们无法再进行夺舍,也将迎来真正的死亡。
“……为什么是求子大厦?他们又为什么要来求子大厦?”青涿终于找到了那根刺,脱口而出道。
演出(121)
世界上无时不刻都有新的生命诞生,求子大厦的存在真的只是为了给罪犯们提供更好的夺舍环境吗?
但这显然与大厦管理员的狱警身份有悖。
而且——
“如果说罪犯在被管理员枪毙时即是真正死亡,那换作是我,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踏入这里,更不会恣意杀人试图挑衅管理员的权威。”青涿站在桌边,思路越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