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涿拉着肖媛媛和周繁生找到一个不受波及的角落,捡起那只混斗中掉落在地的蜡像,余光里瞥到换了身装束的张久虞和江逐厄在一片混战中悄悄进入了目标人物的房间。
乱打作一团的长廊里,不知是谁扔掷过来一把匕首,冷光掠过青涿的眼睛,照亮他瞳孔里细微的纹路。
他飞快抬起手上的蜡像,刀尖力度不算大,碰到坚硬物体便弹飞掉落在地。
……打吧。打得越激烈,目标惨死时他们的嫌疑就越大。
当然,npc是不可能就这么死于互斗之中的。
等一片搏斗造成的乌烟瘴气散去,尘埃落定之时,青涿一一点数,发现这些npc斗了大半天,最多也只是受个皮外伤。
打了一大通,心中的怨气得到释放,这些狂化npc不再一点就着,居委会人员依次归位,住户也在居委会引导下各回各家。
包括目标人物。
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作祟,拖着硕大肚子的她居然没在争斗中受一点儿伤,甚至精神饱满地回了那已经藏有他人的屋子里。
蜡像也被那个迷信的邻居视若珍宝地捡走,青涿等人没了待在这里的理由,遣散居委会的人回到房间里。
等把这个目标解决,这批待产孕妇就只剩下55层的那位了,在下一批进入待产期前,演员们总算有喘息的余地。
肖媛媛托着腮,观察了会儿思索作案方式的青涿,在他笔尖摩擦的沙沙声中转动眼珠看向墙边的时钟。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每一分钟似乎都和前一分钟完全重叠,唯一能看出区别的只有窗外渐渐下落的日头、披上黑衣的天幕,还有被人一捏后“啪”地亮起的灯。
晚上九点四十五,终于等到了清脆的开锁声。
走廊的穿堂风裹挟着浓重血腥味而来,张久虞几乎淋了大半身的血,在肖媛媛震惊的目光中一颠一跛走来。
“久虞姐……”肖媛媛疾步往前,鼻头一酸。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真的把张久虞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先别哭。”张久虞立马喊停,轻笑了下,“不是我的血,也不是江逐厄的。”
她皱起眉,低头嗅了嗅自己被泡得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衫,摇头苦笑道:“那npc狂化最后爆体,皮肤和血都炸开了……你们赶紧先去门口清理一下脚印,我们俩拿东西垫了一路,最后实在没有垫脚的,估计留了些血脚印。”
肖媛媛却没被糊弄过去,忧心忡忡道:“那你的腿…”
“刚刚躲太急,不小心扭了下。”张久虞轻描淡写道。
心中大石稍稍落地,肖媛媛小声说了句“那就好”,跑到卫生间抓起抹布就往门口跑去。
等她拉着周繁生消失在视线里,青涿才若有所思地与江逐厄一对视。
“情况有些糟糕。”张久虞语气一转,瘫坐下来闭眼道,“这个npc很难对付,我和江逐厄耗到最后,身上的治疗道具都用完了。”
青涿明白,这才是实话。
情况远不像他们对肖媛媛表现出来那样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