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不止是这一层,其他楼层也是。”青涿打断她,严肃道,“今天,我们差一点就和他们碰上面了。”
肖媛媛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群npc,与其说在游荡,倒不如说在“巡逻”!!狂化下的它们并没有“抓住凶手”的需求,居委会也渐渐成了名存实亡的组织,突然在楼层中巡逻起来只能是“剧情”的作用!!
剧情在给他们施压。
“它们现在还保留着一丝人性,我们只能利用这一点把它们想办法调开…无论如何,不能留下‘目击者’。”青涿低声道。
但这很难。
原本制定的策略全部推翻,要在案发现场有旁人的前提下悄无声息解决一个狂化的怪物,很难。
另一头躺在床上的张久虞忽然咳嗽起来。她好像刚刚醒来听见了他们的话,支着身体坐起道:“江逐厄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不如再等一个星期,我……”
话到一半,又咳了起来。灰沉沉的被褥从身上滑下,整个房间像是被浸入浓浆中,沉闷无声。
再等一个星期,张久虞的身体就差不多能恢复……但与此同时,众人都时间就会异常紧张起来——这一批孕妇若有早产的人,到那个时候差不多就要生产了。
江逐厄最后并没有听从她的提议。
而事态也如众人预想的一样糟糕。那些npc的“巡逻”并非一时兴起,之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它们像丧尸一样徘徊在走道里的身影。
江逐厄与青涿他们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清除npc的效率也越来越慢。有时外出一整天,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避开所有npc耳目的时机无功而返。
而那些站在走廊上守株待兔的npc们无时不刻在发出虫群一般的窸窣嗡鸣声,有时是轻飘飘的脚步,更多时候是窃窃私语。
它们兴奋地谈着最近似乎胆怯起来的“杀人凶手”,谈起许久不见人影、很可能已经死掉的居委会负责人,谈起常在负责人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有他身上可疑的血腥味。
它们的视线放到江逐厄身上是迟早的事。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点,却又像个面对天灾的普通人一样无能为力。
是以,当江逐厄找上青涿,对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后,青涿有些沉默地望向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连日的高压让江逐厄双眼铺满了血丝,唇上的胡茬都无心打理,和印象里万人钦慕的“江会长”搭不上边。
今天是青涿强制给他放的假——他不能再这样透支下去了——江逐厄没趁着时间好好休息,却单独约了青涿到没人的房间,嘴里含着色素超标的硬糖,说要和他谈一谈。
青涿拿过他递过来的另一枚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感受着糖精对味蕾的刺激,问:“你想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