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骨者在这一点上并没有骗他,【演出】中的确有【钥匙】。
玩笑
【恭喜演员青涿完成[演出]惧本演绎,即将传送回落幕之庭,请做好准备。】
一年了。
“我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
“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活着的是我……”
鼎沸人声掀起热潮,带着暖风吹拂到青涿脸上。落幕之庭的人还是没变,或许已经换了一批人,但闹哄哄的谈论话题依旧不变。
侥幸逃脱、生死离别,大悲大喜似一曲音律跳脱的交响乐。
在求子大厦里的九个半月,再加上极寒之地漫长的冬季,青涿与这种人潮拥挤的鲜活场面已阔别了一年。
他站在原地,像是初到城镇里的乡下小儿,被陌生与茫然所裹挟。
【演出】是组织里极为重视的一次惧本,每天都派人轮流在落幕之庭里查探消息。青涿不过站在原地发了会愣,就有一道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穿越人潮奔来。
“青青、青青!”那喊声夸张到快要破音,听得身边人不由得短促一笑。
青涿的手捏紧了,他别过脸,没有看向越发跑近的江涌鸣,忽然间口干舌燥起来。
但再是逃避,余光还是能瞥到对方的笑脸。他那一头黄毛又染回了黑色,表情是天真的、不加以掩饰的喜悦。
江涌鸣带着一阵风奔过来,扑过来的双手就势把人一搂,按在自己热乎乎的胸膛上,微微喘着气,喜不自胜道:“你们终于回来了!!这惧本怎么能这么久啊?!”
他喜滋滋抱着人,一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神色冷淡的驭鬼师,动作一顿,胆大包天地扭过头“哼”了声。
青涿手脚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被掐得逼退了所有血色,不敢去听这人砰砰砰的心跳。
他抗拒即将发生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撑着身体面对它。
“你身上好冷啊,还没从惧本里恢复过来吗?”江涌鸣喜滋滋地关心着,一拍胸脯道,“没事!一会儿让我哥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
“……”青涿的嘴唇动了动。
“对了,我哥他们呢?”
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屏住,青涿耳朵里自动屏蔽了身边的人声喧嚣,只剩下江涌鸣清澈的嗓音。
“怎么不说话?青青,我哥他们自己先回去了吗??怎么不等我来迎接啊!你看你看,我早就准备好横幅和彩带了!”
江涌鸣转头,人群中顿时有几个青年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鲜艳胜血的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江先生带队归来!!】
“你怎么不理我?是在惧本里受伤了吗?”江涌鸣脸上的笑终于落下去,忧心忡忡,“别吓我呀青青。”
他后撤一步结束拥抱,想去看青涿的神色,却发现对方那张漂亮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得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溺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