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江涌鸣声音比平时更大,“我哥已经把能力给我,我不是以前那个江涌鸣了,可以给你帮上忙的!”
“…你不怕吗?”青涿问。
明明以前连极惧的难度他都要哥哥陪着的。
“有什么好怕的。”江涌鸣嘲讽似的挑起一边嘴角,是以前极少在他脸上会出现的神情,“反正我现在孤家寡人,连朋友……也没有了。”
“如果真要死,那就让我们一起死在里面吧。”他低声道,手中忽然出现一柄金色的天平,垂眼望道,“那也算我把东西还给他了。”
庇护伞破裂,曾经的众星捧月如今也只剩下枯草寂寥。
身后那一串小尾巴消失了,他曾经敬畏的、羡慕的力量出现在自己手里,好像在鼓舞他、鞭策他:
——你可以的,现在你有哥哥的力量了,你也能跟他做得一样好,运筹帷幄、奋勇杀敌。
勇气在心里如沸水一样翻腾,他握紧了武器,叩响了曾经的“家”的房门。然而,刚与那迫不及待夺权上位的小人双眼对视,看到那人身后熙熙攘攘的拥趸,他就败下了阵。
江涌鸣永远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江涌鸣,变成不了江逐厄。
勇气在沸水中变成水蒸气四下消散,他趁着它还没完全漏光之前,找到了青涿。
“带我去吧。”他恳切道。
让那个浑浑噩噩的江涌鸣获得一点点的高光吧,哪怕那是将他当成火柴燃烧的火光。
青涿定定地看着江涌鸣。
一开始,他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可笑又可怜的家伙,鲁莽愚蠢而不自知。后来,他们成了朋友,发现这人虽然不够足智多谋,对朋友却是十分义气无可挑剔。
现在,他又用更新的眼光去看他。
“在其他惧本里死亡的话,等剧场毁灭的那天还能重获新生……但无解级不一样。”青涿凝视着江涌鸣道,“你要是死在里面,等江逐厄获救重生,你让他怎么办?回到现实又要怎么和家人解释你的死亡?”
“最重要的是——这个惧本的容量只有一个人。”
江涌鸣愣住,前面的一番劝阻他还能找出理由反驳,但最后这个人数限制却是死规则。
一个人,总不可能让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少爷占了名额。
一腔孤勇像是被扎破了的气球,他才燃起没多久的壮志凌云、舍身抗争都忽然没了着力点,缓慢地枯萎下去,带来更大的无力感与自我嫌弃。
江涌鸣…真是一个没用的……
“你留在这里,还有别的事可以做。”一只手扶上了他渐渐委顿的肩膀。
青涿朝徐珍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抱着文件的手腾出一只,朝江涌鸣伸去:“江小少爷,请问您愿意加入我们惧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