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澍看着他,就觉得他还是有趣,便说以后有机会帮他去牌桌上赢钱,但是陶乐乐又说他现在很少再打牌了。
和陶乐乐说话就是这么有一阵没一阵的,刚刚热络了一些,现在又很快冷场下来,时间也不算早了,许澍收起扑克牌,“早点睡吧。”
“嗯。”
关了灯,陶乐乐果真就背对着他躺下了,两人之间依旧留有不算近的距离,许澍也背对着他,他是因为不敢挨得太近,虽然没有想要复合的意思,但他并不是圣人,对于陶乐乐,他还是拥有着本能原始的反应。
许澍反正是睡不着,这比睡在爷爷身边还要难捱,陶乐乐大概也失了一会儿眠,但他还是要比许澍的睡眠质量好上一些,一个小时后,那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许澍长舒一口气,从床边翻了回来。
反正他失眠已成习惯,并不差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他只是觉得很奇妙,鼻端有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香味,丝丝缕缕的绕着他的脑袋,他的心也跟着搔搔痒痒的。
但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完全没有要复合的意思。他只是感觉有点奇妙,同时伴随着痛苦,想要靠近点看一看陶乐乐的脸,却没料到陶乐乐一个翻身把他拦腰给抱住了。
这是抱玩偶的姿势,许澍的额头瞬间出了点汗,陶乐乐这个人怎么……这么大了还童心未泯。
但他向来是这样的,上辈子估计是个粘人精转世,刚和他在一起时,他就很喜欢抱着自己睡觉,或许只是把他充当了一个玩偶的角色,同理,现在也是。
许澍翻过身来同他面对面,趁着月光撩起他的一侧刘海,陶乐乐似乎是睡得很熟,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模样,许澍心里却想,你要是始终这么乖就好了。
去什么狗屁旅游,许澍已经被找工作折磨到了心力交瘁,他能同意出去纯粹像是在陪小孩子过家家,因为陶乐乐永远是想一出是一出。
许澍心里压抑着很难过,他不知道后路在哪里,村里的亲戚邻居问他近况,他也只能含糊敷衍着说是公司放了年假,他是他们村学历最高的人,到头来可能还没有辍学打工的小伙伴混得体面。
“只有你什么都不想……”许澍轻轻地道,他又刮了刮陶乐乐的鼻头,陶乐乐依旧是没醒。
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许澍叹了口气,陶乐乐都跑去跟程巍搞上了,怎么还有脸再过来找他……
许澍这辈子烦的人有很多,但最烦程巍。
陶乐乐是知道的,知道但依旧是藕断丝连,厌恶着却又顾忌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早在上学的时候许澍就觉得他们两个像是变态的连体婴,嫌恶只是表面,内里是牢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直到现在,许澍依旧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平时只是太忙,忙到有些忘了,看到了陶乐乐又全部想起,许澍轻轻圈住了陶乐乐的腰,在他的屁股上捏了捏,心道:你又跟程巍搞过几次?
只怕是无数次,许澍叹气之后低头在他的嘴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重新背过身去,这个旧情实在是复燃不起来。
上午的飞机,所以他们需要一大早起床,许澍先陶乐乐一步起床,跑去集市给他买早餐,因为家里实在没有像样的食物,陶乐乐估计是受不了和他一起在家啃馒头吃水煮蛋。
给陶乐乐买了小笼包子和豆浆,回到家中他依旧是没有醒,他倒是不把自己当客人,许澍按住他的肩膀推了推,“你还要出去玩吗?”
陶乐乐弹了起来,头发像鸡窝一样的乱,许澍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因为睡得还不错,所以整张脸粉扑扑的,陶乐乐这个人真的是个不老的妖精,许澍实在没办法把他当作一个快要三十岁的正常男性。
“要误机了吗?”
陶乐乐飞快地脱掉身上的衣服,他似乎要换一套干净衣服,许澍别过眼睛,“如果你再不快一点的话那肯定是要误机的。”
陶乐乐在这之后动作便很快,豆浆和包子也是吃得理所当然,他不会过问许澍是在哪里买到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许澍为了买到这家还算小有名气的包子还借了辆电瓶车,骑了小半个小时的路程。
他只会说好吃,和以前一样,许澍会默默记住他的所有喜好,不管离得多远,都会“顺路”给他捎回来。
吃完饭,他们坐上了许澍提前一天预约好的车,直接把他们拉去机场,省去了自己搭车的弯弯绕绕,也能够剩下挺长一段时间。
许澍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陶乐乐是客,既然是客,那他就有把客人招待好的职责。
他们是在当天下午落地的h市。
h是是一个海滨城市,家里那边已经冷到了穿大衣的程度,这里依旧可以短袖短裤,许澍一下飞机便觉得热,热得人心慌,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感受,但看陶乐乐貌似还十分兴奋,便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提醒陶乐乐要注意防晒。
“当然。”陶乐乐已经把帽子和墨镜一应俱全地全部戴上,“你要不要也来点防晒?”
“不用。”
“那晒黑了怎么办?”
“找工作也不看黑白。”
“别扫兴嘛哥们儿。”陶乐乐一巴掌拍在了许澍的肩膀,“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
许澍这才知道酒店是陶乐乐提前订好的,他订了机票,陶乐乐就订酒店,也算是有来有回。
许澍不太清楚陶乐乐的收入,但他现在想必是也不差钱,订的酒店都是不便宜的观景房,而且他一连订了四天,算下来是一笔不算小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