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一点也不害怕,毕竟他确实让带刀悄无声息地杀了红袖,也正是不久前,这一切似乎都可以圆过去。
他的这一番说辞确实让皇帝挑不出错来。坐在塌上的皇帝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朕知道了。”
“朕让你查的‘霍山一案’怎么样了。”
“霍山后面的人孩儿还没有查到,但是张广义确实是个清官。”
元白早就知道是四皇子跟他母妃的势力,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把握把他们掰倒,所以他不敢说出来,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能言尽言后皇帝肯有几分相信他。他不敢冒这个险,也冒不了这个险。
“朕知道,张广义确实受苦了,朕会补偿他的。”
元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和皇帝的关系甚至还不如君臣亲。
还有他口中的补偿,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年时光禁得住这样的蹉跎。
可他能做的就只是这些了,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元白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嘉宁跟贺兰慈跑了的事你知道了吧。”
“孩儿知晓。”
皇帝笑了笑,“也是,这么大阵仗不让人知道也难。”
“朕不要你去管‘霍山’了,因为朕已经决定把他斩首示众了。后面是谁捣鬼朕也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叫自己去查?
元白心里忽然一慌,难道这又是试探,自己应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在刚刚告诉他才是对的吗?
但是皇帝似乎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又派了一个任务交给元白。
“你带人去把贺兰慈抓回来。”
元白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嘉宁呢?”
“不用管她,朕只要你把贺兰慈抓回来……”
元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领了命走了出来的。他完全想错了,他还以为是皇帝要借机“玉牌”一事来问罪,结果只是匆匆问了一嘴便没再过问了,也没有怀疑自己知情不报,反倒是还要让自己抓贺兰慈回来。
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去管嘉宁只抓贺兰慈?
但是一想到贺兰慈就会让他想到带刀,想必这带刀此刻一定跟一条哈巴狗一样围在贺兰慈身边主子长主子短的。
元白坐在马车里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脸色一如平常,但是心里想的却没有脸上那样平静。
带刀要是落在自己手里,一定要把所有东西都在他身上用一遍,给他脸不要,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跟他玩柔情蜜意的那一套了。
◇
听话,现在说了我不生气
带刀跟贺兰慈还不知道皇帝派了元白来,正洗好了准备擦干净出去。
贺兰慈是个被伺候惯了的,随身的丫头又不在身边,伺候人的活就落在了带刀身上。带刀穿戴好后又拿起一块新软巾给贺兰慈擦()子。
把贺兰慈伺候完了,他又把两桶水提到门外头,叫店里的小二把水再提下去。
等他回到屋里头的时候,贺兰慈已经钻进被子里等着了。
在姑苏的时候,是有人给他暖被子的,拿着被中香炉放进被子里,过一会滚几下,不仅把杯子暖了,还能给被子熏香。等贺兰慈钻进去再把这熏球取出,这被子盖在身上不仅暖洋洋的还香喷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