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
她悲愤地将酒和泪混合咽下,苦涩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胸腔,她若不说,一定会崩溃。
“她说舍不得我?却还是走了,我以为她只是像往常那样去外地出差,还等着她回来陪我过生日…。”
“我等了又等,妈妈骂我我也不管,还是在楼梯口等着,每当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我都大声地叫着妈咪,妈咪…”
“可是,没一个理我,没一个理我,她们都不是…我妈咪…”
“别说了,别说了,”云馥忍不住哭喊道,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她的泪水滑落在她的颈窝。
“馥儿,”
她边哭边笑,“你以为我伤心吗?不,我不伤心。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也接受了妈咪已经离开的事实。”
“我一度也以为妈咪不要我了,但后来我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那一年她已经十四岁,在贵族学校读书。
其实她非常奇怪,妈妈平常并不工作,她们的生活却从来不窘迫。
妈妈不但把她送入了贵族学校,还经常珠光宝气的出门去。
她以为妈妈是跟了什么有钱人,但日子久了,她并没有发现妈妈身边有什么人。
直到那一次,她周末回家,走到家门口时,便听到妈妈很高兴的在大声讲电话:“什么,你要介绍有钱女人给我认识,哈哈,是不是真的有钱啊?上次你给我介绍的那个,还没我丈夫赚得多。”
“你呀,搞清楚了情况再说,虽然这两年我丈夫不寄钱给我了,但这些年我用她寄来的钱买了好几个铺子和房子,只要放租就能让我和女儿生活得很好啦。”
“什么?对,她有两年都没消息了,谁知道她去哪儿啦?她给人家在游轮上当主厨,说不定游轮沉了呀…”
“哈哈,都两年了,我现在正在办缺席离婚。好了,好了,你要先确定那个是真的有钱,才介绍给我,记住了吗?好处,你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妈妈!”听到这里,霍元曦再也忍不住了,她冲进家门,大声问道:“妈咪没死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告诉我妈咪在哪里?在哪里?”
潘菁被吓了一跳,急忙挂断了电话,回头骂道:“你这死孩子,问这些做什么?好好学习就行了。”
说完,潘菁便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妈妈,”霍元曦上前扯住了妈妈的胳膊,“你说,你说妈咪是在哪个游轮?我去找,我去找妈咪!”
“你发什么疯呀?”
潘菁烦躁地甩开她:“你要查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妈咪已经死了,你去查吧,凯瑟琳号,在城东四号码头,你去问问,看那游轮是什么时候沉的!”
“凯瑟琳号?”云馥默念着,“你真的去查了吗?”
“查了,”霍元曦回答,“确实沉了。”
多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云馥感到自己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她的心痛与悲伤在这寂静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