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五分钟后,星野繁带着他到了附近的诊所就诊。
虽然这段回忆对于上野温树来说确实是妥妥的黑历史,但在那之后星野繁每次见他来,就没再去过那些专做辣味食物的店面,这个一起吃饭的习惯也就慢慢保留了下来。
直到今天,上野温树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被辣到濒死的感觉。
见上野温树出来时几乎虚脱,像是没了半条命的样子,安室透吓了一跳,他离开料理台走过来查看情况,“不应该啊,就算这个辣度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有点超过,但也不应该被辣成这样啊。”
上野温树摆了摆手,惨白着脸朝安室透道:“没关系,是我的原因,添麻烦了。”
“总之先去医院吧,你们有车吗?”安室透取下身上的围裙,“没有的话我去开我的车。”
“不用不用,怎么能麻烦你。”上野温树直摇头,很倔强的站直身体,想用意志表示自己不用去医院甚至还能继续吃。
但在场的人没一个能看懂他的坚定意志,星野繁摸出兜里的车钥匙抛给安室透,拖着还想挣扎的上野温树往店门口走,两人将他搬到车后座安置好。
星野繁正要朝金发的店员道谢,就见后者极其自觉的就坐进了副驾驶,速度之快让星野繁都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安室透就已经扬起脸朝还在车外的星野繁笑道:“我们快点带他去医院吧。”
谁跟你我们。
星野繁拉开车门,最后还是没有让人下车,反正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他坐进驾驶座,启动车辆朝最近的米花中央医院开去。
医院挂号的人不多,星野繁带着上野温树很快就排到了号,他将人扶进医生的科室坐下,还没松手,上野温树的身体就往下一滑,差点滚到地上去。
没办法,星野繁只能站在旁边扶着他,办公桌后戴着口罩的医生见状一挑眉,“怎么个情况?”
星野繁眼睛扫过医生胸前的牌子,目光在圣野海涅几个字上停留一瞬,随即他对视上医生好奇的目光,坦然道:“吃辣吃的。”
“哇哦——”红发的医生抬了抬手,动作做到一半她又将手收了回去,脸上不见半点尴尬的咳了一声继续道:“具体什么个辣度呢?”
星野繁沉默片刻,怀疑面前这个医生刚刚的动作是想鼓个掌,不过碍于面前的是坐都坐不稳但在之后极有可能会投诉她,让她痛失这个月奖金的病人,于是她收回了做到一半的动作。
忽略掉红发医生眼睛里闪烁的诡异光芒,星野繁将之前的事情经过简单概括了一下,随即他就对上了医生充满了惊奇的目光。
分不清对方是在惊讶杀人咖喱还是为什么会有人啥都敢往嘴里塞,星野繁的目光落在有了点力气,能自己坐直的上野温树身上。
“医生,我是要死了吗?”上野温树迷茫的看着前方的空气,向在场唯一可能安慰到他的人发问,并用眼神发出了求助的请求。
尽管从他那恍惚的眼神中很难能看出来。
圣野海涅盯着电脑屏幕,哒哒哒在她面前的键盘上敲着字,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对面前人将要英年早逝的同情:“是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安排上了。”
星野繁一眼便看出来这人是在开玩笑,但并不妨碍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的上野温树当了真,他抱着星野繁的手臂,真情流露泪眼汪汪道:“星野,你听到了吗,她说我要死了,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能死啊!”
“你见过谁是被辣死的?别这副蠢样往我这里扑。”星野繁推开上野温树的脸,朝着医生道:“麻烦你给他开点药。”
“好的没问题,另外问一下你们的关系是?”圣野海涅好奇道。
星野繁很想说他就是一个路过的好心人,和这个一脸蠢样的家伙没有任何关系,但红发医生眼中闪烁的八卦之光告诉星野繁,这个答案绝对无法让这位医生满意。
“他是我的上司。”
圣野海涅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她充满同情的目光就落在了星野繁的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对都有一个倒霉上司的感慨万千。
红发医生打完字敲下回车,电脑边的打印机开始工作,圣野海涅拿起尚且温热的a4纸写了几笔,然后递给星野繁:“去交钱拿药吧,这些天吃清淡点,过个两天就没事了。”
上野温树:“啊?”
交钱拿完药后,星野繁不顾上野温树的反抗,直接开车把他送回了家,听到公寓门打开的声音,公主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毛茸茸的蓬松尾巴一甩,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冲向玄关。
上野温树在医院吃过了药,现在状况比之前好上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但已经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见公主小跑过来,满脸感动的蹲下身朝公主敞开怀抱:“我就知道公主你心里是有我的,快让爸爸抱抱……”
布偶猫越过他的怀抱,轻巧的跃上矮柜,在用软布包上了棱角的矮柜上助跳了一下,扑进了后一步进来的星野繁怀里。
上野温树石化在原地,他缓慢的回头,看向在星野繁怀里乖巧抱着尾巴的公主,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场景十分的眼熟,他站起身,从星野繁手里接过装着药的纸袋,“下午就拜托你了。”
星野繁把在他怀里撒娇的猫咪捞出来,上野温树接过公主,顺手撸了一把猫咪脊背处柔顺的毛,“对了,顺便帮我向安室道个谢,今天下午也麻烦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