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哥哥?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视线偏移,另一名少年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如同章鱼小香肠一般的灰色发型,身上穿戴者金属制的链条,十根手指戴满了戒指。哪怕少年出众的样貌,也压不住一身非主流的气息。
但更突出的是他那一身的烟火气,不是那种市井地气,而是充满了硝烟的烟火气。
合理怀疑,这些人在他们的幻境中,给她也编造了一套完整的人设。那么为了安全起见,她到底要不要配合一下?
“幸村真里,立海大附属中学二年生,家庭成员包括奶奶、父母、双胞胎哥哥、妹妹。”坐在沢田脑袋上的里包恩适时开口,其实早在回归十年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掌控了真里的所有信息,还知道她目前生病住院中。
此时的真里还没觉醒那项诡异的能力,所以里包恩没费一点力气,就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履历调查的一清二楚。唯一无法确认的,只剩下十年后她口中要找的人。
也不知是否现在还未碰上。
本以为是碰到了一群神经病,结果被一名小婴儿爆出家庭情况,让她忍不住心头一紧。惊疑不定的猜测着,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和你哥哥的病很棘手吧,如果你同意加入蠢纲的家族,发誓永不背叛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马上接受治疗,并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不会影响你们两人的职业道路。”
沢田惊恐慌乱的扶住自己的脑袋,想不明白里包恩要干吗,竟然要幸村真里成为他的家族成员。虽然对方是很厉害没错,但那可是将白兰、云雀学长、山本和狱寺玩弄于鼓掌的女人啊,他们真的不会被玩死吗?
“谢谢,但请允许我拒绝,你们调查我到底想干什么?”松开扶着墙的手掌,挺直腰背看向那名诡异的小婴儿。尽管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威慑力,但她还是紧绷着脸,不肯在气势上被压下去。
双手插兜的狱寺听到生病两字时候眼神闪了一下,随后啧了一声撇开头,不满的对着里包恩说道:“这种女人怎么能让她加入彭格列,还不如趁她没觉醒前先除掉,敢伤害十代目的家伙,我死也不会原谅。”
面对灰发少年满满的恶意,真里也没反驳,或者说无从反驳,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从对话中能看出这几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很诡异,但那个小婴儿才是他们之中的主导,同时那名橙发少年的发言也很有分量。
“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但现在我能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并不认识你们,也不想认识你们。以后也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你们面前。现在,能让我离开了吗,我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聊天。”
在场几人都能清晰察觉到少女几近爆发的情绪,沢田也知道是他们做过火了。现在的幸村真里是无辜的,虽然不知道未来的她经历了什么,但超直感告诉他,眼前的少女是无害的。
和十年后那个满身阴郁,危险疯狂的人不同,眼前的她是完完全全的两人。
冷静下来后,沢田再次道歉。
目送少女离开的身影,里包恩在旁轻声询问:“这样真的好吗,她可是差点就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存在。”
目光温和的看着少女,沢田坚定的点头回道:“没关系,那个人并不是她,如果……我说如果她再次走向那条道路的话,我也会再次阻止她的。不过里包恩你说的病,幸村她现在怎么了?”
旁听的另外两名少年,一名假装不在意的看向别处,一名好奇的凑过来,跟着问道:“真里的病很严重吗?不过应该没事吧,十年后她可是打起人来很疼的。”
“说起来,你们还不知道那家伙的网球打的很厉害吧,我这里有她以往的比赛录像哦,要不要看?”
通过这次的调查,里包恩还真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想来要是没有她口中要找的那个人,按照现在的发展,她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名职业网球手也说不定。
尽管狱寺表情很是不屑,身体还是诚实的跟着沢田一起回家。几个人坐在客厅的电视前,看着里包恩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录像。
视频中记录着少女从小到大的所有出场比赛,哪怕沢田不懂网球,也能清晰感受到少女的成长。看到球场上的少女时,才让他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们所认识的幸村真里。
强势、果断、还有一些恶趣味。
所以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是赛场上的,还是刚刚那副几乎一碰就碎的?
从太阳当空到日落西垂,三明少年沉默的看完了所有比赛。狱寺伸了个懒腰,对着沢田笑容满面的告别,转身却是阴垂下眼。
不过短短半天,却让真里有种荒诞的恍惚。回到医院体力不支的躺下早早睡了,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烧的神志模糊中,似是有一个人影来到床前。
“精市?哥哥。”
全身似是被人打了一顿,肌肉酸疼、头脑发昏、干涩沙哑的嗓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割。知道这是自己乱跑着了凉,生怕同步传给还在生病的幸村身上,艰难的想要确认来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难受。
没有开灯的病房中,狱寺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神色痛苦的少女。明知道她不是自己认识的幸村真里,可他还是忍不住来了这里。听着她呢喃的哭腔,对着自己伸出手喊:“哥哥”。
一切的心理防线在这声哥哥中土崩瓦解,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这女人并没有此时表现得那般脆弱,更知她叫的不是自己。可在这一刻,狱寺还是无法抑制想要伸手回握的冲动。如果这次他在她没走上那条歧路之前抓牢她,将她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