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的心里痒痒的,她想出门看看,又觉得时机不对,“会不会我们刚走就收到信让我们回来?”“很有这种可能,毕竟外婆的身体撑不了太久。”“就不能好起来吗?”程风摇摇头说:“年岁已高,这已是最后的时日了。”“那我们现在出远门会不会不合适。”“也没什么,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她大限降至,生死这种东西听天由命,谁也左右不了,赶在哪天算哪天。”“那你要这样看的开,我可就收拾东西了。”看着尚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程风绝对好笑。“收拾吧,再不带你和儿子出去,我这儿子都被你累废了。”说着程风就把程攸宁抱了起来,他虽然写着字,但是小耳朵一刻都没闲着,他父母的话他听的是清清楚楚,虽然不能全部听懂,但关于要出门的那两句他听懂了。程风把他手里的毛笔放在了一边,程攸宁又抿嘴笑了起来。尚汐说:“你给他请那么多的老师不怕他累到,我就教他写几个字就能把他累到。”程风抱着美滋滋的程攸宁说:“你告诉你娘,是把你累到的。”“娘。”尚汐笑着白了一眼程攸宁,“小没良心,不分好赖人。”他们这一家三口,最忙的就是程攸宁,因为给他请的老师有点多。平日里,这个四合院里频繁往来的那几个人不是外人,全部都是程风给程攸宁请来的老师。尚汐则是每日就是对着白纸勾勾画画,她每日都在心里暗骂钱老板,这个人真是难为她,盖个破宅院还这样折腾她,要求是她所有客户里面最多的一个。她一个白干活的还被挑肥拣瘦的,简直没有天理,所以此时此刻她想去汴京开开眼。时隔两日,陈叔这一家人顺利搬进了小院里面,这小院里哪哪都好,就是白日里少了人气,陈家的四个大男人就没有在太阳落山前回来的,导致白日里玉华也不来这里,只有晚上的时候她才回去给大家烧烧水洗漱泡茶什么的,第二日早上再回尚汐的家里。同日,程风也收到了来自北城的书信。尚汐让程风快点看看钱老板的回信,是不是钱老板马上就回来了。程风放下书信说:“我们得先回北城了。”“是外婆她”程风点点头,这不是钱老板的回信,是一封催他们回去的来信。这种事情,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两个人随便收拾点东西就准备出发了。程攸宁拉着程风的衣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明白他的父母着急出门,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他也要跟着一起。他看出了大人没有要把他带上的意思,他一言不发,执拗的小手紧紧地攥着程风的衣服,用眼神告诉他们他要干什么。程风的心里软了又软,大手摸上程攸宁的小脑袋和儿子做一个简单的约定:“听话,过些日子爹爹再带你出门,今天你跟玉华婶婶在家。”“什么时候回?”“过几日?”“几日?”程风想了想说:“至少五日。”“最多几日?”父子两人四目相对,这孩子已经不好糊弄了,模棱两可的话已经骗不住他了。程风只好把程攸宁抱了起来,摸索着他的后背说:“不确定多久回来,我和你娘一定尽快回来。”看着程攸宁那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尚汐的眼眶也跟着红了。程风狠了狠心把程攸宁交给了玉华,然后拉着尚汐转身走了,一出屋门就听见了程攸宁的嚎啕大哭,声音还是那么的大,哭的还是那么的卖力,和小时候一样。听见程攸宁的哭声,尚汐迈不开步子,眼泪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程风帮她擦了一把,安慰尚汐说:“这次人多还杂,带着程攸宁我们照看不好,他只有在家里才最安全。”这个道理尚汐能不懂吗,北城步步是坑,处处是坎,要不是事出有因,她都不会跑这一趟北城。到了北城已是下午,原本高门大院十分气派的韩家,白色的布缠裹着大门,一股凄凉萦绕在韩家的大宅,百米以外便看出这户人家在办丧事。门里门外时不时就有人进出,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哀伤之色,走路也都静悄悄的,很压抑,他们两个一进韩家的大门就在管事的指引下来到了灵堂。最先见到的就是门口的舅舅和舅妈,几个人简单说了两句,他们就去给外婆磕头,完成这些以后他们便被请去了其他的房间。从进灵堂到出去不过三分钟,尚汐觉得这也太快了。尚汐小声问程风:“我们不用像念夏他们那样守灵吗?”程风拉着尚汐也压低了声音,“守灵需要的是韩家的人,除了韩家的都是外姓人,外姓人是没有资格守灵的。”原来竟然是这样,真的和她所了解的不一样,她以为她要在这里跟念夏一样跪上个三天三夜呢,她这一路都做好了准备,结果根本没有这个环节,看来礼仪和风土人情她掌握的太少了。“来啊?”和他们打招呼的是钱老板,前一秒钱老板还眉头紧锁,看见他们两个才舒展开。“我娘呢?”钱老板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在里面,你们去看看吧。”钱老板这语气让尚汐心头一紧,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仔细一听有女人的声音,尚汐的耳力自然要比正常人弱,她听不出是谁发出的声音,但是心里已经出现了隐隐的不安。程风见她神色紧张便走在了她的前面,她则是跟在了程风的身后。屋子里面没有外人,万老爷和万百钱,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万夫人。“我娘怎么了?”万老爷好像老了些许,他对程风和尚汐说:“老毛病犯了,不用紧张。”万夫人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的很大,但是不聚焦,看着一点神都没有,她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