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字号的人说钱老板已经在找假货的源头了。”程风和尚汐都知道钱老板的办事能力,和不动声色的雷厉风行。他们两个也分析过一轮了,不和他们商量这件事原因不外乎就那么两个,要么钱老板有信心解决此事,要么此事非常棘手,通知他们也无济于事,总之钱老板做事一定都有他的理由的。万敛行对钱老板这个人印象很深,这人挺有手段的,一个马车夫不想怎么赚钱,倒想着怎么拐她的侄女和他私定终生了,那年他看不好他,看不上他,要不是顾及她侄女的想法,这没按好心思的马车夫他早就让他消失了,尽管那年他年纪也不大,不过运气这个好东西已经让他成为了人上了,他不用经历科考,你不需要被人举荐,仅仅年方十九就扶摇直上,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这官当就是十七年。这十七年里,很多人对他明里暗里机关算尽,状告不断,他凭借自己的敏锐嗅觉和斡旋的手段,总能让自己的对手节节败退,甚至俯首帖耳,他十几年里如一日地高枕无忧。万敛行慵懒地说了一句:“一钱老板个月都没查出来,再给他一个月也够呛。”他不是怀疑钱老板的能,就是单纯的看不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像贼一样的惦记他侄女,这回终于惦记到手了,因为看不上,婚礼他都没参加,他就看不上这个马车夫得瑟。他在万敛行心里就是个车夫,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能吧,查个人这么难?钱老板办事一向很有速。”“人家老换地方,可能现在去别的城了,你们上哪里追去,全国那么大,保不齐人家的烟都卖在你们前面了,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做不到的,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万敛行的话可不是风凉话,仔细咀嚼咀嚼,还挺耐人寻味的,幸好万敛行不是坏人,不然他能干出什么事情,真就不好说。万敛行用手指敲了敲二十文一盒的烟香盒说:“说句让你们上火的话,这种烟我不一定能做出来,但是差点的那个,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弄出来。”万敛行又说:“着急上火也没用,查不查这个对手早晚会浮出水面,不过这么好的生意还是不要被别人抢了。”他们这香烟刚刚在市面上卖几个月,就被人看上了,也太快了。“小叔有什么高见吗?““高见,先让钱老板找人,他找不到我再翻人。”他能不能把人翻出来尚且不说,就他这副气场和这副架势,还有说话的口气,还有那不屑一顾的撩眼皮子,很有说服力,让人很容易就相信这是一个手段非凡无所不能的小叔,看见他就会很安心,很有安全感,这人身上自带这种魅力,不过真假还没得到验证。给钱老板的信已经寄出去了,如果快的话,明日便可收到回信,虽然这人现在是他的姐夫,但是生意是两家的,再想当甩手掌柜的,也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抛给人家去做,毕竟这两家的生意付出最多心力就是钱老板,人家任劳任怨,从来不和他们计较一二。万敛行看出了程风心思,知道程风和钱老板感情甚好,都好到大牢都要一起蹲了,想到这里他便没好气地说:“你呀,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尚汐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汤泉监督好,出去找个人什么的,随便派个人去就行,刺客我还没查清是哪路人呢,没事别出去瞎蹦跶。”“知道了小叔。”钱老板神速,信没来,但是派来了一个人。这侯府沧满是第一次来,他被人领进了程风和尚汐住的院子里面。“嘿,程风,尚汐。”“沧满?”“沧满?”这一个多月没见沧满了,这人一点都没变,嘴还那么贫,“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尚汐点点头说:“惊喜,你怎么来了呢?”沧满两步走到他们跟前,坐在了程风身边,嘿嘿一乐,“我老早就想来找你们两个了。”“你一直在汴京?”“一个多月前就被我们老板给派来了。”“那你知道我们来了,怎么不与我们会合?”“我们老板不让。”“为什么?”“还不是假烟闹的吗,不想惊动你们两个,我信里还说呢,你俩早晚得知道,他偏不听,说什么你们不抽烟,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等发现了,这事儿也过了。”程风说:“到底查怎么样了?”“对手太贼了,也太坏了,精于算计,我这一个月跑了好几个地方了,但是感觉这人离着不远了。”尚汐热情地给沧满倒了一杯热茶,沧满可以算是她的老朋友了,很多时候他俩志同道合,偶尔想法也不谋而合:“沧满,你喝茶。”沧满喝了一口,伸手去搂程风的脖子,“你那个”“唉唉唉!别动。”沧满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别碰程风。”沧满瞪大了眼珠子说:“他现在都碰不得了?”尚汐脸上的笑容少了刚才的喜悦,看着是在笑,但是一双眼睛里面溢满了哀伤,她声音放的很低,说的也有点吃力,“他受伤了。”沧满忽地站起了身,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笑的程风说:“怎么受的伤,我怎么没听说呢?”凭借两个人的表情,沧满就知道这事儿小不了。程风说:“你先做。”沧满坐回了椅子上说:“谁干的?”“不知道是谁。”“妈的,还有这事,交给我,我替你讨回公道,我最瞧不起动了手以后藏起来当乌龟的。”程风按住火冒三丈的沧满说:“别急,我小叔查着呢,没查到人。”“侯爷都没查到,那可是遇到对手了。”程风点点头。沧满咕咚把手边的一碗热茶给干了,尚汐很快又给续上了一杯。“你说说怎么个情况,我分析分析。”:()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