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看向程攸宁,“程攸宁,你不是说你平时很少上街吗?”程攸宁说:“娘,我没有闲逛,我就吃两个鸭掌就走,从不耽搁。”明知道自己的谎话一戳就破,程攸宁也还是要这样讲,他知道他爹娘不能动手打他,主要他认为自己没干什么坏事,就上街吃点东西好像不为过。程风在他儿子面前,大多多都是个老好人:“尚汐,儿子选的这家鸭掌不错。”尚汐白了程风一眼,小声骂了一句:“马屁精,就你会装好人。”程风啃着鸭掌嘿嘿一笑,真是程攸宁的错处他一句不说,到头来,坏人就尚汐一个,尚汐早就知道程风惯着程攸宁,她多说无益,何况程攸宁欢欢喜喜地和他们上街,她这个做娘的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扫了程攸宁的兴,回家再教育也不迟,于是她也动起筷子把刚才没吃完的鸭掌吃完。等几个人放下筷子,擦了嘴,付了钱以后,程攸宁又说:“爹娘,那边有个卖糖糕的,可好吃了,我们去尝尝吧。”尚汐看看程攸宁的小肚子,“你有那么大的肚量吗?”程攸宁说:“我留着吃糖糕的肚子呢,不然我还能啃几个鸭掌。”程风和尚汐只得陪着他去卖糖糕。这东西他们两口子没吃,就给程攸宁和乔榕买了两个,那糖糕是用油炸的,看样子是火候有点过了,卖相不是很好,一看就不怎么好吃的样子,但是程攸宁和乔榕都说好吃,一人吃完一个都要了第二个。别看这糖糕在大人眼里炸的不怎么样,但是受孩子们的欢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孩子来这里买糖糕,他们同程攸宁和乔榕一样,都守着人家的小摊位,一边吃一边踮着脚仰着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油锅里正在炸着的糖糕,吃了一个以后还会跟家长再要一个。尚汐想,这糖糕外焦里软,里面的馅又是甜甜的,估计小孩就爱吃这一口。离开这糖糕的摊位没出十米,程攸宁又说:“爹娘,我渴了,喝一碗大碗茶吧。”程风尚汐只得答应,然后几个人又坐下喝了一碗大碗茶,吃好喝好以后,程攸宁才没再张罗着要吃些什么东西。他们起身奔着自己家的香火铺子去了,一进屋掌柜就迎了出来,“少东家,夫人,小东家,什么时候回的奉营成呀?”程风笑着说:“昨日晚上到的太守府,生意怎么样?”掌柜的说:“少爷您看看,这一条街数我们家的生意好,这蜡烛香火每日都卖很多,少东家,柜台里面锁着的账簿我拿出来给您看看。”程风和尚汐跟着掌柜的走了过去,掌柜的解下身上的钥匙,开柜把这两个月的账簿拿了出来。程风和尚汐翻看了起来,账目一目了然,每日卖了多少东西上面清清楚楚,翻到最后,程风和尚汐竟然发现了程攸宁的名字,上面是程攸宁的亲笔签字,尚汐把坐在那里人模狗样的喊了起来,“程攸宁,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程攸宁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他已经知道她娘为什么喊他过去了,这时乔榕替他捏了一把汗。“怎么了娘,要我帮忙算账吗?”尚汐说:“你还跟我装上,我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上面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她把账簿指给程攸宁看。程攸宁不慌不忙,错过去看了一眼账簿,然后攸攸地开口道:“娘,这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您儿子在这天从柜台支走了二两银子,后边是儿子的签名,错不了,是儿子取走的钱。”尚汐看看泰然自若的程攸宁,道:“程攸宁,面对我的质问,你怎么能如此的冷静,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程攸宁说:“孩儿认为,几两银子还算不上什么大事,若是真遇上大事,孩儿一定会禀明父母亲的。”尚汐说:“谁准你从这里支取银子的?”程攸宁说:“这店铺是咱们家的,生意也是咱们家的,孩儿上街发现身上忘记带银子了,于是就来取二两花花,孩儿不知这有何不可,孩儿是万家的小少爷,孩儿从这里还取不出二两银子吗?”说着程攸宁就把万家的腰牌从身上掏了出来,“孩儿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凭借这个取走的银子,爷爷说过,我凭借万家的这个腰牌,万家商号里面的钱货我都可任意支配。”程攸宁说的没错,凭借这块腰牌别说是二两银子了,就是两百两,掌柜的也不会拦着,当年程风就是凭借这个腰牌万家把他找回的,他们爷俩才得以认祖归宗。尚汐说:“攸宁,这腰牌不是让你用来取走二两银子的,等你长大了你可以任意调配商号里面的财货,但是你现在太小了,用万家的腰牌只为二两银子,未免有点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了。”程攸宁说:“娘,孩儿连二两银子都花不得了吗?”尚汐刷刷刷的翻着账簿,“攸宁,是二两那么简单吗?要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账目上显示,你平均隔上一日就取走二两银子。”程攸宁说:“我是花了点银子,但是想必爷爷是知道我用银子,也默许授意了这里的掌柜,不然早加以制止孩儿了。”尚汐见这孩子把他爷爷都搬出来压她了,那她更得把银子的去向盘问清楚了,毕竟这孩子平均一天一贯钱,就上街买点小吃小喝用不了太多文,这钱都用到哪里去了?“攸宁,娘问你,这钱你都干什么花了。”程攸宁说:“孩儿饿肚子总不能上街偷抢,若是出去讨饭,爹娘你们两个脸上也无光吧,最好的办法还不就是来咱们家的铺子取点银子花。”尚汐问:“吃喝你能用了这么多钱,平均一日一千文,就你吃的那几个鸭掌和糖糕也不值几个铜板吧。”程攸宁说:“花剩了我就扔在家里,有的时候嫌弃碍事,我就把铜板扔给叫花子。”:()傻子成精了,她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