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聪明的江宿秋果然懒懒地坐在胡同外面的台阶上,两手互相抠着指甲,内心紧张担忧。
所有人都说时局乱了,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有人来找他……
这个黑道头子不会是要造反吧?
小破屋那边传来开门声,江宿秋扭头看去,只见段绪戴着面具从里面出来,另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打算什么时候进京?”
看着她咽口水的慌张模样,段绪笑了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时机还不成熟,还得再等。”
还好……江宿秋呼口气,可能只要他不进京,动乱就不会发生,好日子能多过几天她也很满足了。
可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早晚会发生的。
江宿秋边和他一起往回走着,边想来想去,还是抓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
“你要造反……我可以跟着你,反正大不了一死,但是你真要造反的话,家里的其他四个人我们得安顿好了。”
这话说完,久久不见段绪有反应,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江宿秋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这是怎么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闻段绪叹气。
他仿佛刚才是在无语,这时说话语气有些尴尬和僵硬:“虽然你的思想很危险需要被纠正,但是我还是很感动。”
江宿秋莫名其妙,跟着他造反很危险?
直接说不就行了吗,至于消化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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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噼啪来回相撞,正欣赏着自己刚做完的指甲的范婉儿还坐在原处,面前却多了一个满脸怒意的中年华服男子。
“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把我比作流寇?我们家的产业,问问你还让外人小心?你还没出嫁就不是自家人了?”
那男子指着她大呼小叫,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却也只敢站着责备她两句。
范婉儿仍是悠然地坐着,把十指挨个看过后,才凌然抬眼,缓缓道:“租个房子,就成我们的产业了?如今风声正紧,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保不齐哪边赢呢,就开始想着私下吞并平民家产了?”她冷冷一笑,道,“动荡之际,二叔可要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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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午时,看着幌子没插江宿秋的,便有些人回转了,但小花第一次挑大梁,仍是忙得一打烊就趴在沙发上睡了。
江宿秋好奇今天小花自己接待了多少客人,回来就奔向二楼操作台想看看今天用了多少材料。
几步轻轻巧巧地爬上二楼,她就仿佛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莫名其妙地循着声找去。
靠近了才发现坐在角落地上的宋珍,抱着双膝缩成一团,膝盖上的布已经被泪染湿了大片。
江宿秋连忙过去蹲下问:“怎么了?”
这一下,她才突然发现回来没见到宋珠,姐姐这么伤心,妹妹竟没来安慰,难道是姐妹俩吵架了,可若是这种大事,小花怎么会心大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