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抱,她才发现温度有点不对劲。
江宿秋狐疑地抬起手,摁住他躲闪的脑门,烫得和烤地瓜似的,惊愕问道:“你怎么发烧了?”
进京
“无事。”段绪淡淡道。
“发烧吹风没事也有事了。”江宿秋拍他牵绳的手,“教我怎么控制马,你进去歇着。”
他笑了笑,说:“你不认路。”
说实在的,她也纳闷在这毫无参照物的荒原上,他是怎么辨认方向的,想来想去无力反驳,扭头进马车厢了。
孤零零坐在寒风中的段绪愕然,她就这么进去了?
虽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这也太……干脆了些……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宿秋又回来了,拖了一堆衣裳往他身上搭。
段绪默默地任由她把自己围成墩子,见她还打算用裘皮盖住他的头,方才阻拦着抚慰她:“我有数的,夫人放心。”
“先去找个大夫吧,万一你病倒了,可就哪都去不了了。”江宿秋一边说着,一边趁他病着强行给他套上裘皮。
堂堂八尺男儿,竟头戴女人裘衣,段绪实在无法忍受,又怕她不高兴,脸上便忍住了嫌弃的意思,想就着风把它褪下去。
他刚微微低了头,耳边传来江宿秋悠悠的声音。
“夫人给你戴的东西都要脱?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才得逞的段绪沉默着,抬手把裘皮捞回了脑袋上。
好在马车跑了没多远,就看到了片片炊烟,去镇上找郎中开了药,刚喝完一碗段绪就要上车接着赶路,被江宿秋揪了回来。
“这天都要下雨了,你还想去哪?”
江宿秋不由分说地把段绪拉进了家客栈,“你不休息,马还得歇歇吧!马万一淋雨发烧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我背你走?”
听了这些话,段绪无言以对,只好就地安歇下来。
“秋秋……”
刚进了客房里,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江宿秋听着身后段绪低微的声音,皱眉回头问:“要是没我,你是不是要一个人骑马冒雨赶回去呀?”
段绪垂着眼沉默了片刻。
若是一个人,快马加鞭便不用这么赶,马车太慢,他才不得不夜以继日。
“半月之内我必须回京,担心路上有事妨碍才这般着急,让你忧心是我不对。”他到江宿秋身后缓缓抱住她道歉。
“你生病了就是妨碍的事呀。”
江宿秋才知道这缘由,小脑瓜机灵一动,“这样,你先养病,等你病好了你先走,我们在后面慢慢走。”
方欲接着叮嘱,她感到脑袋上放了个下巴,头上传来了他斩钉截铁的话。
“别想了,我护送你们,不会单独走的。”
“那就养好身子,别像这回我被绑架你还发烧了。”江宿秋严肃地教育着,又觉得奇怪,问,“你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呢?晚上踹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