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地吞吞吐吐:“那、那造反的那些人呢……”
看着她脸上的诧异之色,说事的大爷愈发得意,抿了口茶道:“那些作乱之人啊,为首的原太子在一座宫里自焚、琳王上吊自尽、还有一个跳楼了,剩下那些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这次是没一个落下的。”
旁边的其他人嘴闲了这一会儿,忍不住地接话道:“刚给那些人抓了,今儿皇帝就给空置出来的官位补上新人,不知道筹谋了多久。”
“这两个人够狠,一个装了五年的孙子,一个藏半年的踪迹,亏原太子他们试探那么多次,谁不以为是死了!”
不知道段绪是不是当场死掉的三人之一,江宿秋按捺着惶恐的心,插嘴又问:“造反那些人……怎么处理呢?”
“杀啊,还能怎么?这两天你就看着吧,午时三刻,不知多少天才砍得完。”大爷们作为看客,说得宛如说杀鸡似的轻飘飘。
江宿秋咽了咽口水:“不是俗话说,秋后问斩吗?”
大爷们集体斜她一眼。
“这是什么事了,造反了!不快些永除后患,还要养到秋天呢?让你当皇帝,不多造几次反都对不起你每天喂的粮食。”
“这种罪不可能是砍的,怎么也得凌迟吧。”
江宿秋听得打了个寒颤,怕自己神思恍惚太奇怪引起注意,就回去了。
进了家门,丫鬟便迎来说饭备好了。
她摆摆手,问道:“刑场在什么地方,每天砍几个,你们能查吗?”
“小姐想看,奴婢自然会去查的。”
看江宿秋惶惶不安的样子,丫鬟时常跟在她身边,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便问:“小姐是在担心范大小姐吗?”
江宿秋莫名其妙,皱眉问:“她不是皇上媳妇吗,皇上那边不是没事吗,担心她干嘛?”
“她是……户部尚书嫡女……”
户部尚书怎么了,看丫鬟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宿秋猜测道:“也造反了?”
丫鬟观察着她的神色,见没什么不对,才小心翼翼地说:“与原太子私交甚深,从来都是支持原太子的。”
江宿秋惊奇地看向她,这个丫鬟怎么知道这么多,不过跟着黑道头子的,知道一点也正常。
人家范婉儿好歹是刚过门的老婆,活命的可能还是很大的,这边段绪生死未卜,江宿秋才没心思担忧她呢。
想着丫鬟们还不知道自家主子造反失败了,江宿秋觉着说了只是徒增忧愁,叹口气说:“砍头这几天我就不去店里了,你们做点简单的款式就是,问起来就说我去看热闹了。”
虽说劫刑场不太可能,但好歹要见他最后一面吧。
丫鬟以为她在说笑,就算看热闹看一两次就够了,半个时辰的事,哪里用得上几天。
结果还真看江宿秋日日往刑场跑,东市看完跑西市。
此事牵涉甚广,造反证据俱全,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毫不含糊,执刑整整五日才将叛党尽数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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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辨认了最后一个被押上断头台的犯人,江宿秋仍然没见到段绪,心里稍安了些,往回走的脚步跟着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