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青惊讶。
程景生说:“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如果我们不管这件事,也未必就能保护自己,冯府既然敢派人灭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杨青青已经很害怕,他实在不愿意面对程景生可能再受到的伤害。
不过,程景生道:“青青,你不用怕,他们已经派了两次杀手,竟然都没有得手,还死在了这里,想必也会觉得你是个难对付的,一时半会不会再敢轻举妄动了。”
他又问:“你的那个契书在哪里?如果他们这么想要它,说明这个东西对他们很不利,冯府的人虽然看似凶恶,但其实他们很害怕,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个契书对付他们。”
杨青青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实在是被吓糊涂了。
虽说遭到了一次心惊肉跳的刺杀,但他们也不是毫无收获。
只是原身大概并不想让他知道契书在哪里,所以杨青青自己也从来不知道。现在想来,这个契书应该就是冯记用荼萝害人的实据了。
他想了想,只得说:“我也忘了……不过应该能找得到,我从冯家带回来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在家里,还有一些在我娘那。”
程景生面露疑惑,不知道他夫郎为啥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哪里,不过想了想杨青青平日里那个丢三落四大大咧咧的样子,又觉得是他夫郎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说:“那咱们一起找。”
杨青青道:“你先养好伤,不着急。”
程景生又握住了他的手,笑了:“你别怕,也别担心我,我不会受欺负的,更不会让你受欺负。你不想让冯记害人,不想让更多的人受苦,这能有什么错?青青,你记住,你一直是我眼里,最勇敢的人。”
杨青青感到心中的自责终于开始消融了。
他流泪道:“你不怨我?不怕我连累你吗?”
程景生很坚定:“我只想做跟你一样的事情。如果我是你,我的选择也会是一样的。”
杨青青埋头在他坚实的臂弯里,大哭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青青一边照顾程景生的伤,一边去姜腊梅那把自己以前所有从冯府带回来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准备仔仔细细搜寻一番。
师父和师娘被安置在了诊室那边,那边也有火炕,程景生预料到了家里会有孩子,所以建房子时就在两边屋子都搭了炕。
师父和师娘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继承了白永瑞的医术,在城里跟一个药材商人成了亲,平日里常常去大户人家给人家的内眷看诊。二女儿嫁到了外地,所以夫妻俩现在在北固村没什么牵挂,倒是很逍遥的,过上了退休老干部的生活。
白永瑞精神和身子骨都好得吓人,跟杨青青说,听说杨柳村附近的山上有极好的雪景,所以要跟师娘一起登山赏雪。
杨青青都吓死了,山上的积雪很深,坑里的雪厚得难测,要是失足跌进去,人就葬身雪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