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却又笑了起来,说:“你不必警觉,我并不是要拿此事为难你的。”
“况且,”他又道,“你也看到了,我病入膏肓,还指望你往后接着替我看病,若是危害于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程景生这才略微放松了下来,不禁问:“不知大人为什么提起此事?”
老者便让他先坐下来,让家仆给程景生上了茶,自己也喝了半盏,才慢道:“你只知道冯记在本府兜售五精丹,却不知,冯记本为京城字号,这一年来,在其他州府也如法炮制,全国上下多地都受其害。”
“不过,”他又转头看向了程景生,“没想到本县的祸情却没有别的显那么严重。”
程景生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本县种植荼萝最多,春季又有砍伐木料之事,应当会有不少流民,没想到如今到了冬季,却比其他府县安稳得多。”老者继续道。
自从进城以来,看见还是多了那么多流民乞丐,程景生的心里就一直不快,实在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努力到底有没有帮到受害的百姓。
不过,眼下听老者如此说,他终于欣慰多了,看来这大半年来的艰难繁忙,终于是没有白费。
老者最终说:“所以,朝廷派我来查证冯记之事,我便第一个想到了来这里。”
程景生实在没想到老者竟然如此关注此事,并且是专程为此而来的官员,他又起了想问老者身份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老者说:“若是我查证的不错,应当是你研制出了一个弱症的药方,还免费给不少百姓吃了药,才让不少人免于此祸?”
程景生谦逊道:“晚辈没敢张扬此事,也不敢说是我的功劳。不过,我是研制了一个药方,最近,我准备把它做成丸药,益气健体,能弥补病人因五精丹造成的虚亏。”
老者听了,连忙说:“能否把做好的丸药和方子给我看看?”
程景生自然答应,说:“方子我现下就可以写出来,不过丸药得等我回家了才能做。”
“那不妨事,”老者咳嗽了几声,“等我过十日,会派人去你家取。你放心,方子我不会透露给别人的。”
“没关系,”程景生却说,“方子我已经给过不少人,若是遇到需要的人,大人告知他们便是。”
老者惊讶起来:“难道你不怕别人用你的方子牟利?”
“若是其他的药方,我自然会保护的,”程景生道,“这一个无妨。”
老者点了点头,很感慨他的做法。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晚辈能做的?”程景生又问。
老者道:“你先回去,不要大张旗鼓,冯记的事情,牵扯甚广,我们都不能着急。”
程景生答应了,还是坐先前的马车出府。
杨青青在铺子里坐了一上午,看着泽生叮叮当当打制器皿,看得久了,心里就跃跃欲试,问泽生能不能让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