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晴点头,道:“好,你在回明姐儿那看一看,如若确定是我给的银票,那今日傍晚,就按照我跟你说得做。”莲儿应诺。
到了晚夕,天渐渐阴了,又下起小雨来,侯府里越发安静,只有灶上在忙着准备晚上的饭食。这天气昏暗,又下着雨,难免叫人有些昏昏欲睡,林燕飏在鸟窝里已经是闭目养神之态了。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焦急又惊惶的声音,道:“夫人,夫人不?好了!”这声音一下就把林燕飏给惊醒了,忙朝外头探脑袋,
“莲儿?怎么了?浑身都湿了,快进来!”小福慌慌忙忙打开?帘子,见?到是莲儿冒雨前来,赶紧把人叫了进来。
那莲儿见?着沈景晴,也顾不?着身上都湿了,只道:“夫人,我方才打扫四姑娘的屋子,却发现?夫人给的那一盒银票尽数不?见?了,连匣子都找不?见?了。”
“全丢了?”沈景晴急急地站起身来,仿佛也跟着着急起来,道:“可派人去找了?”
“还不?曾,那方方正正的匣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呢,奴婢觉着许是被人偷了,那匣子就是今天才不?见?的,这贼说不?定还在侯府里。”
“好,小欢,你叫上人,把侯府每个里头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搜一遍。”沈景晴话毕,小欢便应声叫上早就准备好的人出去了。
原本安静的侯府很快就变得有些嘈杂,这自然也惊扰了在小院里的沈景明,她从?窗隙看了一眼?外头,道:“春桃,外头在干什么呢?”
春桃正端着一壶茶走来,不?知为何?,她心里头总觉得发慌,本是要佯装无事答沈景明的话,外头却突然传来小欢的声音:“先进这里头去找,今日务必要把夫人给四姑娘准备的嫁妆找出来!”
春桃手中的盘一抖,连带着滚烫的茶水都撒出来了些直往她手上倾。她却毫无感觉一般,甚至还朝沈景明扯一下嘴角,道:“姑娘歇着,我出去瞧瞧出什么事了?”
春桃用裙子蹭蹭手背上的水渍,脸伞也没打,就快步往院门走去,见?小欢正带着一队人搜查下人的厢房,她喉咙发紧,咽了口唾沫,道:“小欢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莲儿来报说四姑娘的嫁妆丢了,正在找呢。春桃姑娘,你也好好看看,院子里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也丢了。”
春桃捻着衣摆,道:“应当不?,不?会吧。姑娘的嫁妆我每日都点了,一样都不?少的。”
“是吗?”小欢睖春桃一眼?,接着又望向沈海白和孟氏的居所,道:“再找找便知道了。”
赶出侯府
春桃看着小欢带来的一群人,脸色又白了一层,也不?知是不?是秋雨淋在身上的缘故,她?浑身发冷,道?:“小欢姐姐,这?翻兴师动?众,实在是太劳动?你了,也恐惊扰了夫人。姑娘的嫁妆天?天?就在我?眼前摆着,如何会?丢呢?想是莲儿搞错了,我?这?就回去找找,若是真的丢了,再找也不?迟的。”
“春桃姑娘,夫人正是知道?你每日照顾四姑娘辛苦,所以才派了几个丫鬟来,或许是近日你也劳累了,就在你眼皮子低下,四姑娘的嫁妆不?见了。”
“小欢姐姐……”春桃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远处有人唤道?:“春桃。”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沈景晴亲自来了,小福正给她?撑着伞,往这?边走。
“小欢说?得对,明姐儿受了惊吓,你每日十分精细地照顾她?,一时顾不?上明姐儿的嫁妆也是正常的。你且进去等着,左右这?嫁妆一丢莲儿就禀明了,应该很快便能找到。你先回去陪着明姐儿,告诉她?无事,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帮她?把嫁妆找出来。”沈景晴说?完这?话,又深深地看了春桃一眼,叫她?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她?刚想壮着胆子继续劝说?,小欢就道?:“春桃姑娘快回去吧,好好陪着四姑娘。这?嫁妆丢了可不?是小事,万一是进国公府了,才发现嫁妆不?见了,那四姑娘心中也总是会?不?安心,说?不?定?还误以为是国公府的贼,与夫家闹得不?愉快了,殊不?知却是在姐姐这?里被?偷的。夫人今儿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会?帮四姑娘找到嫁妆的。”
春桃见沈景晴今日是下定?决心要找出个结果来了,眼睛是止不?住地往沈海白的屋子那边瞟,心中恨不?得是打个地道?过去通风报信。不?过又想到沈海白和沈景晴毕竟也是姐弟,就算发现嫁妆在沈海白那儿,沈景晴也不?能拿他如何,才稍稍安心了些。只消胡乱编造个借口,说?这?嫁妆是沈海白代为保管的,今儿这?事不?就能这?么过去了吗?
思及此,春桃这?才勉强笑了一下,转身进屋了。这?厢方才进去搜查的人也出来了,道?:“夫人,这?里未见到四姑娘的嫁妆。”
“继续搜。”
“是,”那带头的有些迟疑,看着不?远处的院子,道?:“再往前走就是二公子的居所了,也要进去搜吗?”
小欢上前道?:“自然是要的,没听?见夫人说?继续吗?”
不?一时,这?么一波乌央乌央的人就到了沈海白的院门口,人多动?静也大,沈海白在屋里头边听?到了。他正是不?耐烦地打开门:“外头在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堆气势汹汹的家丁和在其间的沈景晴。沈海白把方才的话咽了下去,又挂上笑脸,道?:“大姐姐,这?冒雨前来,还带这?么多人,是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