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想?起那日见到的杨新文?,面黄肌瘦,看着就不像吃饱了饭的样子。他说的话怕是有几分真的,不然也不至于冒着被马一脚踩死的风险冲到他面前?给他送信的。
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杨新文?的父亲去世这?变故对杨家打?击太大,还是别的什么,林燕飏在侯府也想?不明白,只能将情?况都?写在信上给沈景晴送了过去,算算时间,她这?会儿应该是看到信了。
虽说送了信去,但?林燕飏还是担心沈景晴那边的情?况,她前?几日说要查吴友根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这?都?好几日了,她一点消息也无,别说找人递信叫自己过去,早知如此?,他便留个心腹在那里了。现在这?侯府里干坐着,还不如变成鸟呢,起码能在沈景晴边上看着她。
林燕飏想?到这?儿,忽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再一睁眼,看到的竟然是轻水庄沈景晴的小院。
这?是怎么回事?林燕飏扭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是熟悉的金色羽毛,他又变成鸟了,可今儿也不是初一啊?难不成这?事是心诚则灵,他想了就能变?幸好方才他是在屋子里,也没点几盏灯,这?鸟儿换到他身上,见天黑了,一准就是要上床睡觉的,侯府的人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林燕飏想?到这?儿,才放心地看向沈景晴,沈景明正给她按头呢,还一边安慰道:“大姐姐放心吧,他们会把信送到侯府的。”
林燕飏心一跳,什么,沈景晴派人送信去了,这?会儿可只有那只鸟在府里呢,它能看懂?林燕飏急了,好在这?鸟笼子没锁上,他用?头一顶就把门撞开,飞到了沈景晴的肩上。
沈景明见着鸟儿,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鸟儿现在看着有些可怕,明明平常不是这?样的,给沈景晴按头的手也松了。
沈景晴半眯的眼睁开,盯着肩上的鸟儿片刻,抬手摸上了鸟儿的头,林燕飏觉得头顶一阵舒服,但?也不好意思被沈景明看着,只能别扭的摇晃脑袋示意沈景晴的手赶紧离开。沈景晴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一样,手顿了一下,接着又突然用?力搓了一下他脑袋上的毛,这?才把手拿走。林燕飏瞧见她的嘴角好像微微勾起,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贵儿被狗咬了!”就在这?时,富儿带着些颤抖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听着满是焦急,沈景晴闻此?,一下醒了神,往外间走去,就见富儿身上的衣裳一片血,连脸上都?沾了星星点点的血。
“怎么这?么多?血……”小福惊呼一声,当即就脸色发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景晴的心也揪了起来,问?道:“贵儿现在怎么样了?”
“方才彩云已?经去请郎中了,富儿的腿被咬了一口,两个血窟窿血直流,所幸他穿得衣服厚,没咬到骨头。”
“怎么会突然遇上狗呢?谁家的?”沈景晴是叫贵儿回侯府送信的,这?轻水庄养狗的庄户并不多?,就算是养了,这?会儿入了夜,看门的狗也应当是被拴在家里,怎么会到处乱跑,还咬人呢?
“是…”富儿面露犹豫之色,像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沈景明见状,马上就道:“大姐姐,我去替你看看贵儿怎么样了,你先别急。”
沈景晴点头,道:“小福小欢,你陪着四?姑娘去看看,备好热水,一会儿郎中来了搭把手。”
沈景明和小欢匆匆走后,富儿这?才开口道:“贵儿好端端得走在路上,路边也没有庄户。这?狗,不是庄户用?来看门的狗,是一条野狗。”
“野狗?”沈景晴见富儿似乎还有话没说完,沉默片刻,才道:“这?狗有问?题?”
富儿咬牙点了点头,道:“我猜这?狗不是寻常的狗,贵儿还没走多?远,这?狗就冲了出来。我是听见贵儿的叫声才赶过去,就见着狗追着贵儿咬,像是冲着他来的,异常凶猛。贵儿被咬伤,我也被这?狗抓伤了。接着就有一群庄户听到这?儿的动静,拿着棍棒来了,可那狗一见了他们?就拔腿跑了。这?些庄户跟我说这?狗就是在附近的野狗,他们?打?得多?了,所以一见着他们?就怕,但?我疑心这?狗是不是被他们?早就训好了的,这?狗对我跟贵儿就如疯了一般,可对着那些庄户就全然不一样了。”
说到此?,富儿压低声音道:“而?且,为首的那个庄户,我经常瞧见他在江庄头身边打?转。”
听到最后,沈景晴也基本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事古怪,说不好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轻水庄的人胆子还真够大的,她深吸一口气,道:“你的伤给我瞧瞧。”
富儿抬起手来,只见三道深深的抓痕从?手掌一直斜着延伸到小臂,里头鲜红的肉都?翻了出来。沈景晴才看了一眼,富儿就把袖子放了下来,道:“我这?都?是小伤。”
“你这?伤也不轻,赶紧也叫郎中给你看看,我这?儿没事,你不用?守着。”
富儿一走,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沈景晴了,还有她肩上的一只鸟。
沈景晴面色阴沉地回了屋,在桌边站定半晌,忽的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欺人太甚。”
林燕飏知道她这?回是真生气了,与先前?赵氏刺杀她那回是不相上下,林燕飏现在又只恨自己只能当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