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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今日上山真的不需要我陪着你吗?”沈景明?说着一边给沈景晴系上披风,眼里是尽是担忧之色。三日过得很快,沈景晴今日要去登山,虽名为赏景,但实际的用?意?大家?多少都能猜到。沈景明?对前几日两个小厮受伤的事还心?有余悸,生怕沈景晴这一走也出了什么事。
“不必,我只带着小福一人足矣。”
沈景明?犹疑片刻,还是道:“可…那江庄头,并?不是好?相与的人,我实在是害怕他对大姐姐下手。”
“放心?,他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都知道我今日要去爬山,叫了他作陪,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若实在放不下心?,那一个半时辰后?,我还没有下来,你就带人上山来寻我。”
沈景明?听了沈景晴的话,依旧是不安心?,但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应下来,再三叮嘱沈景晴一定要小心?那江德业,才肯放她出门。
沈景晴并?未叫江德业陪她一起爬上山去,只叫他在山顶的登高亭处等她。从轻水庄这面上山并?不算高,所以沈景晴和小福二人没有多久便?爬了上去。山顶三面是树,一面是崖,山风猎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树中间环抱了一个小亭子,里头有一个人影。
“江庄头来得早啊,在此处等多久了?”
听到沈景晴的声音,江德业回过身来,脸上堆着笑,道:“夫人有请,小的自然不敢让夫人久等,早早便?过来了。夫人请坐,小的准备了茶点,请夫人都尝尝。”
沈景晴瞥见?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地点心?,微微一笑,坐下道:“这些就不必了,我今日上山不为这些,只想跟江庄头聊聊这庄子里头的怪事。”
“不知夫人说的是什么事?”
“你也知道,我第?一夜来这里,就碰见?脏东西了,这几日又?是接二连三的事儿,不是小厮受伤了,就是我养的小玩意?儿被?一箭射了下来。江庄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的哪里能知道这些,不过小的斗胆一猜,”江德业说着嘿嘿笑了下,嘴上的胡子也跟着抖动,“或许是这轻水庄的风水恰好?与夫人撞了,夫人若是忧心?,不若换个地方疗养。不过夫人放心?,这轻水庄是侯府的,每年的租子也少不了。这几日让夫人担惊受怕,是小的不对,不若以后?轻水庄给夫人您送租,每年再多加些玩意?儿,加个五百两,夫人意?下如何??”
“五百两?”沈景晴听到这数字,不禁笑出了声。这江德业还能拿出五百两来堵他的嘴,可见?他每年留在自己兜里的远不止这个数。出去正常要交的租子,一户庄农的每年的收入不过只有二三十两,这江德业是抢了多少放进自己的口?袋?
江德业见?沈景晴笑,以为她是松口?了,又?弯腰提起一个笼子来,对沈景晴道:“夫人的鸽子是被?他们不小心?射下来地,小的今儿赔一对给您,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同那些庄户计较。”
“我自不会同他们计较,”沈景晴微微抬眼,一双眸子直视江德业,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只是江庄头,死的是一只信鸽,你赔给我两只肉鸽,我是不要的。”
江德业的笑脸也逐渐僵硬,只听沈景晴起身继续道:“你不妨同我讲讲,你是如何?发现吴友根那玉米不一般,又?如何?逼死吴三娘,软禁吴友根,强逼他交出种玉米的法子?还有轻水庄的庄户们每年要交多少租子,才够你江德业中饱私囊?”她说这话时一步步逼近江德业,质问的话语子子掷地,让人无法忽视。
话到此处,江德业忽的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来,将鸽子笼慢慢放下,道:“既然夫人都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德业说完拍拍手,原本寂静的林子里忽然冒出几个身高体壮的庄农来,沈景晴认得,这也都是江姓的庄户。
“夫人!呜!”沈景晴下意?识要把小福护在身后?,却听到一声小福的惊呼,只见?她被?其中一个庄农强硬的扯了过去,双手被?反剪,嘴也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
“夫人,您今日带着她上山来,想必这丫头也是你的心?腹吧。”江德业朝那个庄农使了个眼色,小福便?被?托着往悬崖的方向挪动。
“夫人,这丫头是死是活,可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江德业悠悠道:“要是夫人肯高抬贵手,赶紧离开?轻水庄,那我承诺夫人的,一文?钱也不会少。若是夫人还要纠缠不休,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你!你简直无耻!”沈景晴像是气急,目不转睛地盯着悬崖边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两手拿着麻绳逼近。待她反应过来时,那
麻绳已经勒上了她的脖子。
我的小橘
麻绳的?毛刺擦过沈景晴的?脖颈,蹭出?一道红痕来,沈景晴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想请夫人回侯府,或是到别的?地儿?去,若是夫人能答应,小的?也不愿做这?种事,毕竟人命关天嘛。夫人,您觉着呢?”
沈景晴冷哼一声,道:“你害死吴三娘的?罪证我已?经找到了?,我会让人带着吴友根和杨家人去衙门,你做的?这?些事,自有人会在官府上替你说?。”
“呵呵,”江德业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冷毒的?光,“夫人,您不会以为您信都送不出?去,还能把人从?我轻水庄带走吧,我上了?山,山下可还是有人替我看着呢。不过夫人这?般执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