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后头的小福忙解释道:“侯爷,这是?今日严副将带来的人,夫人挑了一个?,叫考儿的,是?西州人。”
林燕飏应了一声,上下审视了考儿几?遍,只道:“好好照顾夫人。”说完便转身进里头了。
沈景晴正坐在榻上倚着窗看书,其实林燕飏一进门她就知道了,但经历了上午的误会,她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林燕飏,就算她不想承认,林燕飏在她这里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昨夜林燕飏抱她回来后,她见着鸟,才安心下来,处理好伤处后,她便累得睡着了,也?没跟林燕飏好好说上话。昨夜没说清楚,现在更不好说了。所?以沈景晴便假装不知林燕飏回来,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书上,直到?林燕飏坐在了她的对面,在她的书上撒下一大片影子,沈景晴才不得不将书合上,抬起头来,就触及林燕飏炽热的目光。沈景晴好像被这目光被烫到?,迅速将目光瞥到?了一旁,道:“侯爷何?时回来的?”
“我……”林燕飏想说什么?,沈景晴悄悄地用余光瞄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漫不经心,他似乎也?有?些无所?适从,就在此时,小福的大嗓门穿来:“夫人,侯爷,饭已经摆好了,一会儿该凉了。”
沈景晴如蒙大赦,赶紧下榻趿鞋,但脚上有?伤,身子难免有?些不稳,林燕飏见状,一只手便稳稳地扶住了她。他的手掌很大,即便沈景晴穿着有?些厚度的冬衣,他还是?几?乎圈住了她整个?手臂,沈景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心砰砰跳了两下,好在林燕飏见她站稳,便自个?儿松开了。
今日的晚饭吃得异常沉默,沈景晴不说话,只一点一点嚼着饼,林燕飏则是?欲言又止。一顿饭下来,天已经全?黑了,北境天黑得早,又冷。沈景晴昨个?儿风尘仆仆来西州,却因为?受伤,不好碰热水,胡乱擦了擦脸便睡下了。今日脚上的红肿总算退下些,她吃完饭便去烧水沐浴了。洗完出来,又催着林燕飏去,林燕飏要说的话又没能说出来。
待林燕飏洗漱好上床,沈景晴看起来又像上回那样睡着了,他无奈地叹口气,却无意间瞥见沈景晴的睫毛微微翕动两下,便知沈景晴是?在装睡了,今日自他回来,沈景晴就好像一直在躲着他。林燕飏心头一动,假意躺下,装作并未发现沈景晴没睡着,还将灯吹灭了。沈景晴察觉到?,悄摸松了口气,刚想要转过身子换个?边好好睡,她靠林燕飏一侧的手却被人牵住,掌心里穿来灼热的温度。
沈景晴呼吸一滞,原来林燕飏发现了,竟是?在戏弄她。这叫她不禁有?些小小的恼怒,把林燕飏的手甩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谁料下一瞬这大手又牵了上来,沈景?又接着甩开,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沈景晴终于不甩了,用那只没受伤的脚轻轻踢了林燕飏一下,轻嗔道:“你没完没了?”
林燕飏听沈景晴总算愿意说话,便知她已经不大生气了,忙将想了一天的话一口气说出来道:“昨夜我也?有?不对,你别气我。你受伤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便是?,或是?交代新来的丫头,不必亲自出门。”
沈景晴听了却并不回答,沉默的时间越长,林燕飏一颗心就吊得越来越高,以为?自己猜错了,她还没消气,终于,沈景晴道:“我才不找你,今日你那位副将看我的眼神,只怕是?把我当成无理取闹来这里享福人的了。”
林燕飏轻笑一声:“你不是?,我知道。”说罢手便像自然而然地滑到?了沈景晴的腰上。沈景晴害羞地扭了一下,却叫她身上的馨香钻入了林燕飏的鼻息,在黑暗之中,这无疑是?被数倍放大的刺激,叫他只想汲取更多。
滚烫的气息笼罩上来,沈景晴也?只觉得周身都要被融化,在陷入情迷意乱的前一刻,她只来得及道:“我的脚还疼,你轻点…”只是?她还未说完,唇便被堵上了。
夜色沉沉,沈景晴实在是?累极,情事结束后便昏昏睡去,身边的男人却还饶有?兴味的整理她汗湿的发丝。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里忽的传来鸱鸺凄厉地叫声。林燕飏闻此,眉间一拧,深深看沈景晴一眼,便翻身下床而去了。
他策马去城外军营,那里早已被火把照明,严力见林燕飏现身,匆匆上前,道:“侯爷,打过来了。”
“随我迎敌。”
失踪
翌日,沈景晴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外头的日光透过床帐照进来,叫她陡然清醒,一侧床榻空落落的,她伸手一摸,只剩冰凉的褥子,昭示着身侧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沈景晴缓缓起?身,望着林燕飏躺过地方愣愣地看?了半晌,才唤了小福进来。然进来的却不是?小福,而是?昨天才来的考儿。她手脚倒是?麻利,沈景晴这厢一喊,她便?端着热水和巾子进来了。沈景晴漱口后?又擦了脸,又叫考儿开了床将?屋内一夜的闷气透出去,连带着那些暧昧的气味,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小福哪儿去了?”
“小福姐姐说这儿院子里?的井水不好,去外头找井窝子买水去了。”考儿神色之间有些紧张,听到沈景晴问小福的去向,还以为是?沈景晴对自己不满意。
沈景晴看?出来她的心?思,笑着安慰道?:“你别怕,我只是?随口一问。侯爷今早是?何时出门的?”
考儿犹疑片刻,才摇摇头道?:“我今早五更起?身后?便?没见着侯爷,想是?昨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