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刚对于河白说完话,紧接着便听见盛铖如怨妇般的口吻道,“不是,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啊?为什么我感觉好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盛铖呛了半天,说话开始慢慢地变得顺畅不少。
“你先冷静点。”
祁湛拍片盛铖的肩膀,眼神安抚。
盛铖深呼吸,一而再再而三的深呼吸,才忍住他一提到南星辞就暴躁发飙的不可控情绪。
“南星辞患有精神分裂症,以及间歇性的双重人格。”
祁湛下定义式的官方语调,让盛铖僵硬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向祁湛,“你,你……说什么?”
于河白看完萧宴栩的遗言后,代为肯定回答,“南星辞患有精神分裂症,以及间歇性的双重人格。这件事,只有少爷、祁医生和我知道。”
“甚至当事人……也不知道……”
“什,什么?”
盛铖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记忆开始拼凑,祁湛更进一步地做着解释。
“在宴栩离开后,南星辞的情况变得更加严重,她开始由从前的间歇性,转化为频繁性的多重人格,谁也不知道,包括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最近这段时间,南星辞才给我机会,让我接触她,而后开始对她进行一系列的治疗……”
祁湛重新将宽大的手掌搭在盛铖的肩膀上。
“你性子急,藏不住事,要是和你说了,宴栩和我怕你瞒不住南星辞。宴栩不想让南星辞觉得自己是个病人,你能明白吗?”
“可……”
突然间的爆炸消息,让盛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像是忽然失声,哑巴了,说不说一句话。
“这些年来,南星辞每一次的发病,都是我去看的,除了我们三个人,再无其他人知道。”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于河白,没有像你一样,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在她身上的原因。”
“她,她……为什么不治疗?”
“宴栩不想让她觉得她是个病人,她另一重人格闪现时,告诉过宴栩,她不想要待在医院一个又一个的小隔间里面,她甚至想让宴栩离开去,去找更好的人。”
涉及亲近之人时,祁湛的话里,也开始掺杂着哽咽。
“你没有见过另一个南星辞,所以你才会这么恨这个南星辞……”
“这是宴栩让我录的一段视频,专门录给你看的,宴栩想和你说,南星辞不坏的,她值得的。”
盛铖从祁湛的手里,接过一个老旧的p4视频播放器,指尖发颤地按下开始播放键。
画面内容里,南星辞还是南星辞,但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温柔、和善,在看向萧宴栩时,眼里是浓烈的爱慕与喜欢,不像他平日里见到的南星辞,那般冷血、自私。
视频画面里,南星辞端起床头柜上的牛奶,盛铖下意识的手攥紧,被祁湛轻轻拍了下,眼神示意他放轻松。
就在盛铖以为那杯牛奶,会像他看到过的许多次,从萧宴栩的头顶直接浇灌而下时,玻璃牛奶杯壁,却轻轻地碰到萧宴栩的唇,她语调缠绵,“阿宴,喝牛奶,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