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哆嗦了下,三轮车直接差点拐弯,一头栽到水泥路旁的庄稼地,还好她反应灵敏,母女二人这才没有出车祸。
“一一,你在说什么?”
柳月满脸惊恐,人生在世不称意,欺辱打骂出气便可,何须取人性命?
“妈,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南一柔声安抚柳月,笑得好不单纯可欺。
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刚才的某一刻,她是真的想要解决掉南星辞这个天大的麻烦!可紧接着再一想,如果就是这样将南星辞解决了,那么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制裁。
如此一想,很是不划算。
她的活着,只有活着,有朝一日才能将南星辞踩在脚下!
而现在,她要像越王勾践一样,卧薪尝胆,隐忍蛰伏……
“开玩笑也不行!”
在这一点上,柳月的底线性很强,“一一,人命关天,万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我和你爸,如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了,千万不可以再生出什么事端了!”
柳月少见得严厉,认真地训诫南一。
南一乖乖认错,一点嚣张跋扈的痕迹都没有,“知道了妈,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就是了!”
柳月长出一口气,单手开着慢悠悠的三轮车,轻轻拍拍南一的手背。
她意有所指,“只要不涉及人命,那么无论你们怎样,都可以当做家庭内部矛盾处理,一一你读过书,这里的轻重,该比我要清楚得多。”
南一略一思索,便了然地点头,“知道了,妈。”
柳月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目光赞许地看了南一一眼。
半个多小时后,柳月带着南一,跟在南星辞的身后,出现在高家村的村口,瞬时间,心里有点百感交集。
自从她嫁到鹅鹅村后,平日里甚少来高家村,除了节假日才回家看看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不来。
她的妈妈和爸爸,每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若说心里没愧疚、没歉意,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真的如古话所说的那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一年到头来,只比陌生人的程度好上一点,当然也仅此而已。
“叩叩。”
在柳月愣神的瞬间,南星辞敲响记忆中的简朴大木门。
里面很快便传来嗓音沙哑的老年女声,“谁啊?”
记忆之中熟悉的声音传来,时隔两世,南星辞鼻尖酸涩,胸口处闷疼闷疼的,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叫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