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壮哭得正悲伤,被江盈盈这么一问,他直接打起了哭嗝。
“我、嗝、嗝嗝,嫂子,你,嗝,你说你说,嗝,我嘴笨。”说到嘴笨这两字后,葛大壮又哭了起来。
看到贺晏这副模样,他真的太悲伤了,从新兵入伍开始,他就是贺晏带的兵。
大大小小,贺晏救过他的命好几次。
可是,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报答他家贺团,在听说贺团处对象后开始攒的钱也没花出去,他家贺团就躺在了这里。
江盈盈道:“好,我先和他说说话。”
“贺晏,我是江盈盈,我和葛大壮同志从云省过来看你了,这一路上,多亏了葛同志对我的照顾。”
“要是你想回报我们这一路的辛苦,那就请你好好努力,早点醒过来报答我们吧。”
“贺晏,医生说你有很大的可能会在三年内醒过来,也有可能会就这样一睡不醒。”
“话说,你要是一直不醒的话,是不是不会老?那是不是以后,我变老了,你还一直是这个模样?”
……
江盈盈说了好多好多,但大多数话,她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贺晏的左手食指微微动了动,病房内沉浸在悲伤里的两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细微变化。
江盈盈擦了擦眼泪,看着葛大壮,道:“和他说说话吧,过两天就回去了。”
葛大壮抿着唇,“嫂子,我们要走了?”
事实上,也是该走的,这一趟,也就是因为贺晏是他们军区的,外出执行任务受了重伤昏迷。
江盈盈要过来看他,葛大壮才会被人派出来跑这么一趟。
在葛大壮问出话来后,贺晏的手指又动了几下。
醒来(下)
江盈盈是没打算那么快走的,她在家属院听到贺晏病情的那一晚,就已经下了决定。
这一次过来,她把她的存折钱票什么的全都带上了。
这病床上躺着的,是交往第二天就把全部身家给了她的贺晏啊。
即使他们的对象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可江盈盈想,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贺晏也是不会离开她的。
若是他会,那就当她被猪油蒙了心好了。
这一颗真心喂给狗吃!
可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京市守着贺晏,葛大壮是陪她跑这一趟的,这年头,当兵的请假可不容易,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着他在这边消耗时间。
“葛同志,你明天在京市再休息一天,后天还是大后天买票回去吧。”
“嫂子,你,不回去?”
“不回去。”江盈盈道,“我先守着他,等我死心的时候再回去。”
她的眼睛不过这么一会儿,已经哭肿了。
昨晚在医院走廊外等着贺晏做手术的那会儿,江盈盈何尝和贺旌旗林桂芳她们一样,是在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