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既然有有钱的公子哥儿来看舞听曲,自然也会有有钱的女子过来,她们比那些男人更得闲呢。
所以樊楼有的不仅仅是对公子哥胃口的男舞姬,自然应当还有其他。
于是楚霁川看到那些舞姬金光闪闪的舞裙变成了飘逸的长裤,本就不多的布料也越来越少。那些纤细的腰肢与身形变得健壮起来,繁复的发髻变得简单,金钗变成了玉冠。
楚霁川看明白了,这群舞姬变成了男人。
陈岁桉甚至不满于一个款式,有温润如玉的,有玉树临风的,有冷漠高傲的,甚至还有黑皮异域的。
楚霁川甚至话都不说了,就这般静静地盯着陈岁桉。
无需多问了,也没什么疑惑了,她这一定是与她那满院男宠的娘学的。
楚霁川没有一刻如现在一般想将陈二公主抓住然后碎尸万段。
陈岁桉才多大啊,陈岁桉她才六岁啊。
脑袋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
陈岁桉低着头都能感受得到面前如十万辐射的探照灯,不仅仅如此,她甚至觉得这眼神里带着阴风,马上把她带下去了。
拿着筷子的手放下了,陈岁桉满是油光的嘴都甚至没能来的及擦,她疯狂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挥来挥去。
快走,快走,这群男人快走。
再不走她就要被抓走关起来了。
又是被楚霁川当场逮捕的一天。
这个盲盒是真的草蛋啊。
嘴里香气四溢的面堪比黄连那般苦。简直苦不堪言。
她只是来完成一个攻略任务,怎么就像是出家做和尚了一般。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脑门上白色框里的画面又变了。
小小的她穿着曳地的袈裟,金红的颜色未给她添分毫喜气,她形容枯槁,连头发都没有了。伸出一手竖直端放在胸前,轻轻低头说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
楚霁川带着气,却还是被逗笑了。“和尚可食不了肉。”
陈岁桉很识时务,见好就收。
她草草将剩下不多的面都扒进嘴里,讨好的看着楚霁川,主动要求回家:“我吃饱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哪里还敢提舞姬,她恨不得安静如鸡,楚霁川最好不要再想起此事。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脑袋上空空如也,不再多言,先下了楼。
陈岁桉小尾巴一般,提起小裙子哒哒跟在他的后面。
紧紧跟住,
她生怕黑莲花一个不顺心就将自己丢掉,那她该怎么去找她的攻略对象。
上了马车,依旧是一片寂静。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依旧是拿着书喝着茶的模样,心想他大约是没有在计较的。
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马车依旧保持着寂静。陈岁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楚霁川读书,想让他尽快忘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