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妨,他知道里面是什么。
未曾受伤的,缠绕着佛珠的手伸进盒子里,拿出长长的红绳。
这绳子是以江南锻造的织云锦做成的,带着绸的光泽,月光之下,隐约散着几分诡妙的光。
楚霁川将红绳拿起,一手握着一端,另一手拿着另一端,往手腕处缠住,接着用牙咬着红绳一段,往上扯了扯,打了个死死的结。
楚霁川看着手腕上暗红的颜色,满意的笑了。
如此双手都被绑住了。
接着他就这般绑住自己的手腕,走到床边。
还没完。
还没结束。
心里喷涌而出的欲望让他咬紧牙关。
那些控制的好好的,不该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卑劣不堪的想法像猛兽洪水一般,拥挤着要从他建造的牢笼里爬出来。
“不可。”
楚霁川同自己讲着话。
“不可放出来,不可吓着她。”
那些见不得光的,不能让旁人瞧见的阴暗心思就应该永远在阴暗的地方。
也不可将他放出来,放出来了,他就要去将陈岁桉带回家锁起来,以绳缚之。
楚霁川抚了抚自己被绑出勒痕的手腕,笑意生盛。
不可绑桉桉,桉桉会疼。
不仅会疼,还会跑掉。
头也不回的跑掉,改头换面,换了身份的跑掉。
不辞而别,再也不回来。
高高的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她不喜欢的戏曲。
她坐在台下看着笑呵呵的,小手时不时从他掌心里摸一撮瓜子,塞进自己的嘴巴。
她说她喜欢看戏。
他便信了。
她让他记下台上人唱的戏是什么,等她回来给她讲。
这些下人会记的,她若喜欢,将整个戏班买回来,在家里给她搭个戏台唱给她听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她又说了。
“别人讲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听你讲给我听。”
她只喜欢他讲给她听。